眾所周知,守人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如果大家有過在醫院守病人的經曆想必就能了解:你要時刻提高警惕觀察著你守的病人,萬一他有了任何突發情況也好在第一時間去找幫手,然而讓一個人時時刻刻地保持高度警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約摸過了三四十分鍾,女孩終於進入深睡眠,打起了呼嚕。此時李元智已經覺得自己的屁股有些坐麻了,困意也劈頭蓋臉地展開了進攻之勢。
這麼久的時間,李元智觀察到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特點,坐在他身邊的那位與司徒發生過爭鬥的警察時不時地就會打兩聲哈欠。打哈欠並不代表他困,反而顯得格外有精神。哈欠似乎是他的習慣性動作,站起身時打兩聲,走過去拿水壺時打兩聲,坐下了又打兩聲。
可能是煙癮上來了,司徒長煙終於耐不住性子拍了拍李元智的肩膀道:“我出去一下,你注意著點。”說完,他看了看哈欠男,似乎他提防的並不是鬼而是哈欠男。
看到李元智點頭,司徒滿意地站了起來,嘴裏叼著雪茄煙到門前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由於眼前沒有可視物,哈欠男選擇與李元智大眼瞪小眼,倆人就這麼互相注視著,眼神中有想把對方看穿的意思。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同理可知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哈欠男把對司徒的私仇轉向了李元智。
突然“覺醒”過來的李元智自然不是軟柿子,狠毒的目光顯得有些小家子氣,黯然失色又顯得有些膽小,所以李元智選擇了麵無表情,故意氣哈欠男。
哈欠男顯然很受用,眼神裏多多少少帶了點兒氣急敗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起初還在期盼“援手”的李元智一直在孤軍奮戰,不由地開始擔心起司徒長煙的安危。按照他的習慣來說,雖然表麵上看他是個邋遢的人,但是事實上他卻是個非常有時間觀念的人。
李元智終於低頭看了眼手表,他已經出去二十分鍾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正當此時,耳邊突然響起敲門聲吸引了屋內二人的注意。寢室的門是沒上鎖的,如果是司徒,依照他的性格肯定是直接推門而入,由此可見敲門的是別人。
李元智離門比較近,所以他站起了身子走到門前,為了怕打擾到張同學,所以他很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盡量不發出聲響。迎麵而來的果然不是司徒長煙,但是這個人的到來卻讓李元智欣喜若狂——是肖小月。
“你怎麼來了?”李元智說。
肖小月低下頭,扭扭捏捏地說:“我聽說今天你們過來,所以有些不放心,也想過來看看。”
“好,進來吧。”李元智讓開了位置,等著肖小月的進入。
然而哈欠男不答應了,他趕緊走到了門邊兒上,語氣不留餘地地說:“她不能進來。”
“她為什麼不能進來?要不要我給局長打個電話?”李元智拿出了夏東來壓他。
這招放在了哈欠男的身上,百試百靈。他上次在局長麵前吃過虧,心裏自然也知道這倆人可能和局長有關係,但是嘴上不能服軟:“你是警察,你要懂規矩,萬一出了什麼事兒,你能承擔的起嗎?”
聽到對方說自己是警察,李元智心中一暖,但是想到目前的立場,他態度又硬了起來:“她是那個女孩的班主任,難道作為一個班主任連見自己學生一麵兒的權利都沒有?”
正當二人的觀點將要產生激烈碰撞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聲音前一步傳到,李元智和哈欠男後一步就站在了床位前。
女孩滿頭大汗地緊閉著雙眼,雙手握著扭曲成一團的床單,表情異常痛苦。
“老師在這兒,老師在這兒,別怕!”肖小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床頭,雙手抱住了張同學的頭安撫著。
“誰讓你進來的?”哈欠男的嚴謹顯然表現的不是時候。
麵對哈欠男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李元智怒了,上前推了哈欠男一把:“你能不能分點兒時候?”
正當哈欠男想反擊的時候,女孩醒了,緊緊地把頭埋進了肖小月的懷裏:“老師,我怕!”
“我在這兒,別怕。”肖小月富有磁性的聲音溫柔地說著。
見這一幕,哈欠男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過分,站在一旁悶不吭聲。此時,又一個人推門而入,來這正是滿身煙氣的司徒長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