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後來(4)(1 / 3)

悲哀比憤怒,可能更真實一點,我們的青春已被埋葬或者正在被埋葬,過去已被現實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擠走了。擠走了,一堆自己生產出來的廢物。有一天,你意識到自己的東西一無是處,真是悲哀。……

當你徹底沉浸在自己的狀態裏,可能有了一種憤怒,但當你偶爾遊走的時候,就有了悲哀。

……

穿過一個故事你應當發現你是那樣地無力。你是一個機會主義者,你或許不在乎有力與無力。但你是另一種無力,誰也不希望死期要預先打個招呼,人享用完了春天,就隻有夏天,秋天和冬天了。你注定關閉了什麼。這樣會很快樂。雖然你摸到了悲哀。

……

我們為什麼不懷疑一下自己?過於巧用方式的人一定會改變他的姿態。當有人告訴我喜歡洛麗泰時,我不會以為這不是個陷阱,痛苦是我們以為深刻的陷阱,純潔是我們錯過永恒的陷阱死是我們活著的陷阱,交流是相信悲哀不再的陷阱。性與愛互設陷阱,還有我們是我們自己的陷阱。

第九節

天意如此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就是天意。

2000年6月1日,兒童節。我從北京搭車回湖南。原因是回學校參加畢業考試,順便去看看她。臨走前我打電話給他們廣播站的另一個女孩雨,雨說來車站接我,雨說來當真就來了,第二天我一走出車站就看見了她,雨是一個胖胖的女孩,才十六歲,很可愛。

下了車便和雨去吃中飯。那天是星期五,雨說她們廣播站有活動,因為她和廣播站另一個女孩敏開始實習了,她們大家為她們兩個送別。雨說要我晚上一定去,她也會來的。雨後來還問我找到女朋友沒有?我歎了一口氣說沒有,實際上也確實沒有。不過還是碰到過幾個心儀的女孩,比如我在前麵說的梁慧什麼的。

雨似乎沒講太多關於她的話,反而是我在不斷地問,得到的答案除了讓人心痛之外還是心痛。我想她也許找別人了,直覺早就告訴了我,可雨依舊說沒有,也許隻是為了使我少一點悲傷。可真的是這樣的嗎?後來的話題就移到了我的工作上,臨走的時候我帶了公司出的幾本偶像寫真集,沒想到雨特別喜歡,後來全都送給了雨。

吃完飯後去她們廣播站坐了一會兒,又說了一大堆廢話。

可雨隨後告訴我說晚上她不能來了,因為她晚上要去醫院上夜班。我偶爾想了想她和我在夜晚的情景便垂下了頭。到了廣播站,見到了敏,還有其它幾張熟悉的麵孔,敏就是我在前麵說過的她的那位女朋友。就是她和我說過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遊戲的。我在心裏有點恨她,可是我不得不承認這隻不過是一場遊戲。其它的幾張麵孔有點熟悉但說不上名字,不過她們都認識我,就是那個曾經在她們學校搞過詩歌朗誦的家夥。

然後就一起去了一家餐館,喝酒,我沒想到那些女孩子都能喝,那天晚上我差點就醉了。喝酒的時候說了些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大概是一通糊話,也許是在拚命地強調我已不再愛她什麼的吧!

兩個小時之後,大家走出那個地方,該回學校的回學校。後來就隻剩下雨和敏,我,還有另一個女孩子,叫萬。我總感覺到萬有點像她,在廣播站的時候,萬走近的時候,我還真以為是她來了,心跳加速,人緊張得要命。後來雨給她打電話,說她不能來了,我隱隱約約聽見她在電話裏的聲音,抬起頭,吊扇在呼呼地轉個不停。

那天晚上走著走著的時候,萬突然牽住了我的手,我大吃一驚,不過隨後卻感到非常的幸福。她問我那個被人問過上千遍的問題,你怎麼這麼早就不念書了。我該和她怎麼說呢?她知道我家的責任田隻有二畝九分嗎?她知道我上學時每次都考倒數第一嗎?她知道為學費我輟學賺錢嗎?她知道……她知道個屁。我稀裏糊塗地說下半年準備去北大當旁聽生什麼的,現在想來真是笑掉大牙。不要說北大,現在就是哈佛我也不想去。念書,念個屁書啊!誰知道我念書那兩年我老弟課本沒拿到在教室裏被老師當成乞丐趕出教室嗎?可是,我那可憐的老弟卻莫名其妙參加了考試並讓那些混帳們大吃一驚。為什麼不讓他好好念書而讓我到那個混帳學校去,真是老天瞎眼,所以我現在要把我老弟培養成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