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七年之癢,到了令尋尋這裏不單單是癢這麼簡單,直接就進階到了不可挽回的絕地。
令尋尋一貫都不是黏糊的性子,雖然看著外表小女人實際卻是頗為獨立要強的人格。與施少旭這番通話後也明白彼此這場婚姻是無法挽回了,倒是也沒有死纏爛打自取其辱的念頭,深呼吸穩住心神後,隻提了一個要求,“我答應你的要求,同樣我也有要求,我要女兒。”
“女兒?你覺得以你現在的經濟條件,養得起女兒嗎?”聽著電話那端施少旭的冷聲嘲諷,令尋尋在電話這頭愣住了。頓了片刻,猛然反應過來,心下漫過悲涼幾許,悲愴道:“施少旭,我沒有想過你會把你的聰明才智用在我們的婚姻裏。”
到了這刻,她才後知後覺這是他們早算計好了的東西。出軌照片、女兒、父母的投資,隻除了那場車禍。
她從來沒有想過,曾經恩愛的枕邊人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哀莫大於心死,眼淚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她凝聲質問,“施少旭,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做了這麼多事對得起我嗎?”
“令尋尋,你從來都是這樣。凡事都隻問別人如何,有沒有哪怕百分之一想過自己的問題?對了,你這樣性格的人怎麼會錯呢,錯的永遠隻會是別人。”她這話像是激怒了他,冷笑著掛斷了電話。
令尋尋被堵了一大堆話心緒難平,正想回撥之際卻被母親的來電打斷。父親到底還是因為受不了一輩子積蓄化為烏有的刺激,腦溢血送入院了。她當下也顧不得別的,匆匆趕到醫院,在急救室門前看到了崩潰哭泣的母親。雖然自己也是滿心傷痛,但在這種時候令尋尋強自壓抑了淚意,抱著母親在急救室外的安全座椅上坐了下來。
手機來電再次響起,經過大半日的打擊令尋尋基本成了驚弓之鳥,就怕再出事端。直到看清屏幕上來電顯示是周全時,她才略略緩下心緒。得知消息的周全趕到醫院的時候,令尋尋正獨自蜷縮在急救室外的安全座椅上。看著她蒼白的麵容和憔悴的神色,周全心疼的奔了過去,“寶貝兒,你沒事吧?”
“對不起,麻煩你了。”令尋尋與她曾是高中同班同學,高考後上大學後分離了四年卻沒斷聯係。畢業後兩人都選擇回到了家鄉出生地,麵試進了同一家跨國企業,從昔年同學變成了同事。而後,令尋尋就在工作中認識了同部門的施少旭。他比她年長兩屆,是師兄又是前輩,相處久了情難自已。可公司嚴禁辦公室戀情,令尋尋不顧周全反對抱著所謂為愛獻身的精神提了辭呈。半年後下嫁了施少旭,就此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年華。
此時知悉了令尋尋行將破裂的婚姻現狀,慣是毒舌的周全倒是沒再落井下石,攬著她輕拍,“麻煩什麼啊,姐們是什麼,就是在這種時候互相依靠的。叔叔不會有事的,安。阿姨呢?”
“我媽在裏麵陪我爸,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自己的事。”害怕母親會問到施少旭,令尋尋不敢留在裏麵。
“現在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周全望著她,滿臉關切。
令尋尋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不過半天時間,她原本平和安逸的生活已經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