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公司不遠處的馬路邊遇上這麼號人物,令尋尋是有些意外的。與這小年輕雖說見過兩次但她卻至今不知道對方姓名,現下站在車邊,打過招呼後略覺不好意思起來。
對方倒是沒留意這些,頗為友善詢問道:“這麼晚,加班嗎?”
“對,我公司在這裏。你……好巧啊。”虛空指了指身後的建築,令尋尋再將視線移到小年輕身上,其實她本來想說的是你怎麼也會在這裏,但轉念想著自己和他的關係夠不到提這話的程度,末尾硬生生拗成了別的話。
小年輕露齒一笑,順勢道:“那說明我們還挺有緣分的,上車送你一程如何?”
“不用了,我前麵坐地鐵就可以。”令尋尋與他擺了擺手。
“那好,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聊。”
他沒有勉強,開著黑色的越野車駛離,令尋尋緊了緊肩頭背包,還是循著剛剛違反交通規則的做法過到了馬路對麵去趕地鐵,沒有留意到馬路對麵停著的一輛GT-R。
坐在車裏的成厲自內視鏡裏目睹了令尋尋過馬路的全程,略略不滿得撇了撇嘴角。此時,副駕位有人開門上車,手裏端著杯咖啡,碎碎念著上車,“這屆咖啡店實在是太不行了。”
成厲轉頭望向她,莞爾一笑,“人又怎麼得罪你了?”
“黑咖啡還問我要不要糖,真是不專業。”坐穩之後女子轉頭望向他,伸了手欲去掐他的臉,“淙淙今天還挺乖的,讓你在這等居然真留下沒跑。”
成厲閃身避開了女子的騷擾,不屑得撇了撇嘴,“君子動口不動手。”
“就你還君子?!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要真君子,上周給你介紹那姑娘你就不該不告而別,搞的我多尷尬?”
女子說著嫌棄的橫了他一眼。
她是成厲的堂姐,成寧。在之前端午節那次家宴上受他媽攛掇給成厲介紹了個對象。但是成厲本身不喜歡這種仿似超級市場挑菜的行徑所以連姑娘臉都沒看清,借著上廁所的契機就溜了,還在那間酒店大堂搭救了和施少旭起衝突的令尋尋。
雖然這英雄的一幕挺能彰顯社會正能量的,但是結局著實不太妙。
成寧在他開溜並拒接電話之後直接打到了姑姑成閔毓手機上,聽聞兒子有此忤逆之舉女皇大人自然震怒。但是因為遠在新加坡開會暫時身不能至,隻能在電話裏將之責罵了一通。後來大概是嫌不解恨,捎帶著把他爸華憲夫也罵了進去。
這位常年和書畫打交道的藝術家,通身的儒雅氣質,脾氣也自然是軟糯。又因為先頭是靠著妻子的裙帶關係才攀上如今職業巔峰的,所以雖然無辜被噴,臨了卻也隻能連連應聲,“對,是我錯。好的,今天晚上他回來,我好好和他說說。”
畢竟這父親對兒子自小的養育問題一向插不上手,所以與成閔毓比起來,成厲根本不怵他。不過因為之前成閔毓的電話,當天晚上,成厲還是乖乖回了家。
說起來他們這家其實也並沒有特別像個家的樣子,因為三個人各有各的忙碌,平日裏聚上都難。特別是成厲,自留學歸國後就開始自己在外單住,沒有女皇大人召喚基本不會主動回巢。
自端午一餐之後,成厲也是有將近兩周沒回家了。所以這次回去,成厲原本還以為可以和他爸執手相看淚眼的。但華憲夫並沒有素日裏見到兒子的欣喜疼愛之意,沉著臉色與他道:“你這都25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淨惹你媽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