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令尋尋群發安民短信的時候,公司野外拓展運動已經結束。成厲正在回程的車上,看到了署名戲精本精發送的短信,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回了通電話過去。
看到手機上成厲的來電顯示 ,令尋尋接的很快,且開口就是道歉:“成總,對不起。”
可惜成厲這人算是軟硬都不吃,對人不對事。特別是在令尋尋身上,她的這番示弱低姿態並沒有換來他的釋然,隻讓成厲不自覺想起之前她將自己和她女兒劃等號的現實,禁不住冷嘲:“唉,不能啊。你怎麼就錯了呢?令尋尋,這不像你啊。”
“我……”令尋尋其實也特別想跟著問一句她錯在哪裏,可當著衣食父母小老板的麵,特別是能明顯感覺他心情不好的情況下,這話自然是不能說的。遲滯了半晌,終是後知後覺想起來今天貌似是有集體活動的日子,忖度了半晌,令尋尋試探道:“我今天應該是錯在……沒有參加集體活動?!”
話落,聽到那邊成厲甩了句質問,“所以你不參加集體活動為什麼不提前打電話通知請假?”
麵對他這番質問,令尋尋竟是無言以對。可惜她的沉默找來了小老板再度的憤怒,“不說話就是你的應對方式嗎?”
她歎了口氣,不得不以哄孩子的口氣來對他,“那我以後一定改正,早起晚睡,把所有備注事項都放在手機裏,適時提醒自己,有事有第一時間跟您打申請,你覺得可以了嗎?”
話沒說完,電話被成厲掐了,令尋尋有些頭疼的捏了捏額角。
晚間,火鍋店。
周全帶著誠意過來請令尋尋吃飯,提及了下午這通無妄之災和特別憤怒的小老板。
“所以他說你無組織無紀律無人性?可為什麼我覺得他這個噴點特別清奇呢?照理說就拓展訓練這種並不是多要緊的事情,我們公司不參加的人的也不少,怎麼就引得你家小老板激動了?”說到這裏,令尋尋突然湊過來正色道:“寶貝兒,你老實告訴我,你這是搶他女朋友還是刨他祖墳了,怎麼就這麼針對你了?!”
令尋尋夾了一筷子羊肉,一邊涮一邊沒好氣道:“搶什麼女朋友啊,還有我連他祖墳在哪都不知道,還刨個什麼勁。就你還記得我之前問你借那十來萬,賠的就是我小老板的車子。”
周全如夢方醒,“我的天,敢情你這是對你小老板二連擊啊。先撞了他的車,回頭還潑他一臉酒。嗯,寶貝兒,我這會幫理不幫親了,他沒喊保安把你連人帶東西扔出去真的算是克製紳士了。”
令尋尋聽著,抬了頭皮笑肉不笑道:“還有,他沒學某些人打電話報警找人來撬我家門也是佛光普照了。”
周全聽著她意思還是怪自己,也顧不得什麼理不理的了,涎笑著過去攬了她肩膀拍馬屁,“所以我一直說我家尋尋宰相肚裏好撐船,運氣不會差啦。”話落,覺得不對,忙忙打補丁,“當然,有些情況,並不是你的錯。這個,誰年輕時沒遇到一兩個人渣呢。”
聽著周全小心翼翼的解釋,令尋尋倒是豁達,自省道:“其實離婚的事情我不能說完全沒有責任。我太過強勢沒有考慮過他的心情,忘記這世上沒有予取予求的感情。”
“但這也不是他可以外遇的理由啊。他不開心,總可以和你談吧,談了不行就直接離婚啊。出軌了還能洗白,寶貝兒,你這是不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啊?你別嚇我啊。”
周全說著就伸手探向令尋尋的額際,她有些苦笑不得避開,“我沒有洗白他,他出軌是事實,婚姻破裂也是肯定無法挽回了。但是這一切都不能掩蓋我性格上的問題啊。”
“寶貝兒,你長大了。”周全動容地看著她。
“所以你要給我送成人禮嗎?”令尋尋說著,朝她平攤了手。
周全見狀,毫不做作的起身離席,“哎呀,人有三急,我去個洗手間。”
目送她離開,令尋尋失笑搖頭。下意識垂了眸,打開手機看了看未讀訊息,之後給母親打了個電話。雖然清晨送醫院的陣仗看著嚇人,但醫生並沒有安排令父住院,做了些檢查後就讓人回了家。令母怕令父看到女兒再激動,特別讓令尋尋離開了。
確認過令父現在尚算平靜,令尋尋略略放了心。
掛了電話意外看到被服務生引進來的惠一往,看著徑直來到這桌的男人,令尋尋頗覺不可思議,“這麼巧?”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那邊去廁所的周全剛好回來,搶白道:“就是這麼巧。”
都吃到這個點了,周全還喊人過來擺明是買單的,令尋尋微微眯眼看向後者。她做了個鬼臉,此時惠一往已經在周全旁側的空位坐了下來。等著服務生另外取了副碗筷來後,徑直朝著他問道:“周全是怎麼和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