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或留。
但是在會議室裏,形式卻是反的。
令尋尋坐在那滿臉淡然,成厲拉了張凳子湊在她身側坐了,神色急切,道:“昨天的事情,其實是我不對,我應該向你道歉的。但是當初你不是告訴我很需要這份工作嗎?那不應該堅持到底嗎?何況,這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我覺得認識的你不應該是這麼脆弱的人。”
沒料到成厲這種性格的人會道歉,在他刻意的拔高誇讚中,令尋尋略有些不自在得點頭,“是啊,這確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所以你也沒必要就這麼賭氣離職吧。”
令尋尋意外,“誰說我要離職的?”
“你不是去人事部了?”成厲表現的也是一臉莫名。
她總算明白過來,今天他這番動情原是怕她離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苦笑著搖了搖頭,令尋尋正色道:“我是去交請假表的。”
“請假表?”聞言,成厲滿眼意外,“你沒有想離職?”
“如您所說,我很需要這份工作。所以,我現在能出去工作了嗎?”
迎著她這副神色,成厲自是不能再說什麼,點了頭目送她離開會議室。至此之後,他明顯感覺到令尋尋對他的疏離。與之前他刻意冷落她的態勢不同,這一次,他被孤立了起來。
雖然她還是會接他電話,但是那種公私分明的言行很明確,成厲憋出了內傷。這時候,偏偏穀子祺又來找晦氣,“上次那個叫令尋尋的,什麼身份什麼來頭啊?”
“你管這麼多,有你什麼事啊?成天比比比的,你怎麼就這麼八卦多事的。閑的慌怎麼不見你去感動中國呢?”麵對送上門的出氣筒,成厲不撒白不撒。
“我知道了,尋尋不搭理你了。嘖嘖嘖,你也會踢到鐵板啊?”穀子祺不以為杵,一語中的。
“滾!”他懶得再說。
“哥們走了你一個人還不得咬被角哭啊。”穀子祺上手要搭他肩膀,被成厲陰鷙的眼神嚇得縮了回去。
搓了搓手,他保持了安全距離,與他道:“怎麼著,這回你是真上心了?”
“你問這麼多幹嘛?”成厲終是沒好氣回了句。
“這不是幫你想辦法呢,哎那妹妹什麼來頭啊?”
“別瞎叫,哪門子妹妹。”
“好,不是妹妹。就你那位尋尋,到底什麼來頭啊?”
被穀子祺這麼一攪和,成厲不得不透了底,“我下屬。”
“近水樓台啊你小子,照理說這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了怎麼還弄成那樣?我感覺這世上就沒幾個女人扛得住我厲少的攻勢啊,你給我說說你怎麼追的?”
“追個屁啊,她有個女兒,總當我是小孩子。”成厲橫了他一眼,不過實際上他本身追人的經驗確實也不多,畢竟從小到大都是人倒貼他,還真沒有什麼機會讓他追著人跑。
“哎呀,那她這是年輕輕就當媽了啊?”
“她比我們大,三十了。”
“看不出來。”穀子祺攬著他的肩膀驚呼,“你小子口味居然這麼重,喜歡這種年上類型的啊。你給兄弟我透個底,你沒毛病吧?”
話音未落,就挨了成厲一肘子,他抱著腹部疼彎了腰,嗆咳著不滿道:“我靠,你這是為女人連兄弟都不要了。”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眼見著成厲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穀子祺舉雙手投降,做了個封嘴噤聲的動作沒敢再瞎扯。
最後,穀子祺除了搗亂之外並沒有給成厲提到什麼建設性意見,因為知道令尋尋下周開始請長假。他特別選在周末叫了市場部和企劃運營部三個部門聚餐,數十人到野外的農家樂裏,燒烤垂釣,打牌休閑。
美其名曰是公司活動,其實是想要借機和她談談。現在令尋尋對他也沒之前那種畏懼之心了,成厲在公司眾目睽睽下,還真不好強製她什麼,所以就等著這種地廣人稀的時候好做些小動作。
結果他腦內了一大串的演講詞最後都化為了虛無,因為令尋尋沒出現。
她甚至沒有再發條微信或者電話給他,隻讓同事帶話,父親病重無法出席集體活動。
之前鑒於成厲的威脅,令尋尋是不太敢直接拒絕這種活動的。但後頭出來了晚宴上那件事,讓她認識到一味退讓並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所以也不願再活得這麼憋屈小媳婦樣了。
除卻公事和必要接觸外,就懶得再勉強自己去配合那小老板的古怪言行了。
況且,這次請假就是因為惠一萱那邊有了她女兒的消息。所以,好容易的周末時間,令尋尋需要規劃下相應的旅程和找到女兒之後的行動計劃。
施少旭既然能把女兒藏這麼深,她自然也要想好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