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令尋尋搶回女兒23個小時之後,輾轉得到消息的施少旭衝上門興師問罪了。但不管是以前他們三個人的家還是令尋尋父母家都早已人去樓空,遲到一步的施少旭沒堵到人,不得不撥通了令尋尋的電話指責,“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很卑鄙嗎?”
“我卑鄙,那你呢?!你把女兒藏起來不讓我和我爸媽見,能有多高尚?是,我承認曾經在婚姻中我的性格和脾氣確實讓你受了委屈,但是你並沒有選擇和我溝通,而是直接用藏起女兒這種行徑來報複我,現在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罷了。”她反唇相譏,施少旭本就不是個擅於言辭的男人,聞言自然沉默下來。
令尋尋毫不眷戀地掛了電話,閉目舒了口氣,隨後往房間裏走去。女兒正在令父令母身邊轉悠,幫著兩老搬些小東西。一扭頭看到令尋尋過來,她放下手裏的東西,歡呼著撲到了母親懷裏,“媽媽。”
半蹲下身子摟住了女兒,令尋尋在她紅潤的臉頰親了一口,替她將鬆散的發辮拆過重新紮好。隨後,令尋尋望向令父令母,道:“今晚先別收拾了,你們先去睡吧。”
在帶回女兒之後,令尋尋擔心施少旭會找上門發難所以匆忙帶著父母搬了家。
房子由周全讚助,是她們公司為內部高層承租的精裝修公寓。比之以前住的房子環境裝修都要好上不少,在上一任房主離開後,周全公司也讓鍾點工打掃過,所以其實室內算是幹淨的。但老兩口總還是覺得不滿意,舉凡地板窗戶都要自己拖過擦過一邊才算完。
令尋尋勸了聲之後,令父倒是停下了,隻是令母還在忙碌。
見狀,令尋尋拍了拍女兒,施雅安會意的跑了過去,抱住了令母,軟聲道:“外婆,你別忙了,陪囡囡去洗澡吧。”
“好,外婆陪囡囡洗澡。”令母一看見小外孫女,就眉開眼笑,放下了手中的抹布抱起她往浴室走去。令尋尋撿了抹布,將令母擦了一半的桌子抹完。過去洗了抹布和手,絞了條熱毛巾過來給令父,“爸,擦擦吧。”
令父單手接過了毛巾。
因為經融平台的倒閉,大半輩子積蓄化為烏有得刺激之後,令父腦溢血入院。小半年後,身體大半都恢複了,隻是右手動作還是有些遲緩。本來在知道令尋尋那場失敗的婚姻後,作為父親,因為深知女兒的脾性所以令父是站在女婿那邊的,覺得這事走到這個地步都是令尋尋作的。
不過擰巴了兩天,令父終究是自己想通了。女兒再有不對也算是自己寵出來的,而且之後他嚐試給施少旭打的電話他都沒接過,如此也就隻能幫親不幫理了。
擦過了臉,令尋尋挨著父親坐下,開始幫他按摩那隻不慎靈活的右手。
“你也累了一天了,別忙了。”令父要推開,令尋尋拉著他的手不讓。
父女兩個這邊做推手狀之際,施雅安已經洗完了澡,穿著小睡裙蹦躂著出來了。看著外公和母親隻當發生了什麼事,跑過去抱了母親的手道:“媽媽要尊老。”
令尋尋哭笑不得,跟在施雅安身後走出浴室的令母一邊擦臉一邊招呼令父去洗澡。
等著四個人都洗完各自回房,抱著女兒講完故事哄睡著已經是十一點了。看了看時間,令尋尋給周全打了個電話。
“這兩天,辛苦你了。”
“寶貝兒,你要這麼見外,那才是傷我心呢。我以為我們倆這關係,不至於要這麼客套。”
“我知道,我沒跟你說謝謝,我隻是說辛苦了。算上周四到現在,你陪著我趕了有近千公裏路途了。要不是你的話,我一個人真的不行。”
“你這心靈雞湯喝中毒了吧,別這麼矯情好麼。”周全在電話裏笑罵了句。
“好,總之 ,我欠你頓大的。”
“行啊,撿日不如撞日,明天周六,帶著我幹女兒一起出來啊。”
“好。”定了明日之約,令尋尋掛了電話。
隨後關了燈,摟著失而複得的女兒睡了。
第二天,在朦朧中聽到了鬧騰的手機鈴聲。摸出手機後令尋尋連來電人都沒留意,眯著惺忪睡眼按了拒接。剛剛躺下,電話鈴聲又來,這次,她終是撐起眼皮看了眼來電人。
屏幕上成總兩個黑體字刺入視網膜,她的意識瞬間清明。看了眼手機顯示時間,不過七點,懷裏女兒嘟囔著翻了個身。擔心吵到女兒,令尋尋沒敢再耽擱,一麵下床,一麵接了電話靠到耳邊,小心翼翼的出聲:“……喂。”
與她這邊壓抑的聲音相較,成厲恨不得聲振寰宇,在那端嚷嚷道:“令尋尋,你這都三天沒來公司了,還指望你的工作交給別人嗎?”
聽著他的指責,令尋尋沉默了半晌,不得不提醒道:“成總,今天是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