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冤家路窄,她撞見了施少旭。因為令尋尋連夜帶著父母女兒搬家,施少旭失去了他們的行蹤,思前想後沒了主意隻能時不時回以前的家碰碰運氣。
這一回,功夫不負有心人,守株待到了令尋尋這隻兔。
“佩佩在哪裏?”見麵伊始,他就攔了她的路,沉著臉追問。
“你現在想知道她在哪裏了?那你之前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麵對昔日的愛人,令尋尋一直都不是個弱勢群體。
“我不想和你說這麼多,我隻想知道我女兒在哪裏。”
“無可奉告。”
令尋尋寒著臉轉自想走,施少旭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令尋尋,你不要逼我。”
既然甩不開他的手,她索性梗著脖子迎了上去,“施少旭你也不要逼我。七年,我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是我必須要承認,你之前說的是對的。在我們婚姻存續過程中,我確實沒有做到考慮你的感受。可是你同樣也沒有嚐試和我溝通,你直接就選擇了最為激烈的反對方式。你帶走佩佩,我忍你,是因為我也知道自己不對。可是現在,佩佩已經在我身邊,在沒有開庭宣判的時候我是絕對不會再把她交給你的。”
施少旭從來都不是那種舌燦蓮花的男人,迎著令尋尋這番近似自白又似決絕的話語,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氣勢上跟著落了下風,又兼之隔壁鄰居出門,為了麵子他不得不放開了令尋尋。
得了自由,她沒有遲疑,轉自就按了電梯下行鍵。
剛好是上班時期,電梯內還有不少同樓的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人好奇問了令尋尋,為何這麼多天不見夫妻二人和孩子。她訕笑著打了哈哈,施少旭站在旁側鐵青著臉不置一詞。
下到一樓大堂,鄰居各自散了。令尋尋沒有顧及施少旭,徑自往車上去。
他礙於眾目睽睽不好硬來,隻眼神陰鷙得望著她。令尋尋上了車,自後視鏡裏看著曾經同床共枕的情人,越見冷厲的表情。深吸了口氣,她踩了油門,車子緩緩駛離,施少旭也自後視鏡裏退後縮小,在拐過一個彎之後再看不見。
這麼一耽擱,令尋尋再往公司去的時候就遇上了真正的早高峰。她遲到了,趕到公司的時候早會時間已過。
惠一萱早到了,看著她神色肅穆。
令尋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垂了眸整理桌麵。十點,通知眾人開昨天的會議。令尋尋這才想起來自己的PPT還未搞定,被迫無奈隻能去找惠一萱。
她坐在辦公桌前,似笑非笑望著令尋尋,“什麼PPT,我不清楚。”
“不管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我不希望影響工作。”令尋尋也隱隱有了火氣。
“我哪裏敢對你有什麼不滿啊。”惠一萱擺出了滿臉驚恐,揚高了聲音,“畢竟尋尋姐你後台是成總,我這麼個小人物怎麼敢和你對著幹呢。”
她這麼一來,引得辦公室裏幾個同事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半是好奇半是探究的豎起耳朵。
若是時光退回一年前,令尋尋自然是要發飆力證清白的。可接連經曆婚變,工作又加之父親突發疾病的事情影響,她已然不是當初那個光長年紀不長腦子的主了。
看了看四下裏麵上淡然實則各懷鬼胎的同事,令尋尋平複了心情與惠一萱道:“我覺得我們有些誤會,你想談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她卻沒有聽話的意思,拍著辦公桌站了起來,“怎麼,你怕什麼,還要換地方?不需要的,你現在這個身份,不應該做什麼都不怕嗎?挾天子以令諸侯啊。”
惠一萱的人生慣是一帆風順,雖然驕縱任性,口頭上一直用要告訴成閔毓威脅他,實際上她並沒有這麼做過。惠一萱沒有試過何為求而不得。不管是東西還是人,隻要她看上的就沒什麼拿不到的。成厲是異類,也是她第一個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