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下飛機之後,成厲也沒有在飛機上那麼刻意黏糊,表現的還算正常。見他沒再提那什麼,令尋尋心下略略鬆了口氣,要真當剛剛在那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中的時光是夢遊她也是舉雙手雙腳同意的。
可是在慶幸之餘,卻也湧起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令尋尋壓下了這股子怨婦的情緒,辦完了登記入住手續。等電梯的功夫眾人聊了聊行程,因為摩爾的參觀安排是第二天,所以成厲隻定了一起吃晚飯。
跟著電梯到了,眾人各自按門卡回房。
令尋尋這邊剛進房間打開行李箱門鈴就響了起來,在貓眼後看了眼來人,見是成厲。她略略怔了怔,開門之前特意掛上了防盜鏈。
她自門縫後看著他,略有些戒備,“很晚了,你不去睡嗎?”
“飛機上睡得夠多了,睡不著。”
“……睡不著,為什麼要找我?”
他伸手挑起了阻隔在兩人間那道細細的卻礙事的防盜鏈,抬眸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的問題就和這個東西一樣,莫名其妙。”
令尋尋下意識垂了眸避開他的視線,帶了幾許哀求,“你不能去睡覺嗎?”
“不能。”他斬釘截鐵的拒絕,沒有留半點緩衝的空間。
兩人隔著防盜鏈僵持了許久,令尋尋終是一咬牙取消了防盜鏈。
成厲進了房,令尋尋沒再管他,去整理行李。他則背著手,在這邊裝模作樣參觀了一番。
“你這裏好像比我那個房間要大些。”
“我可以和你換。”令尋尋自地上站起來。
“換就不必了,這麼麻煩。”他在床邊坐下,一臉正色的望著她。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疏忽覺出了曖昧旖旎。令尋尋再度避開了他的視線,但心跳卻不可抑止的加快。
慌亂間,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了,她失衡之下摔了個五體伏地。這一幕把成厲也嚇到了,他忙忙自床邊站起,過來扶她。
“我沒事,我沒事。”令尋尋一直在推拒,刻意的避免肢體接觸。幾次三番之後,成厲意識到了什麼,鬆開手,輕咳了聲,“那你先休息吧,我回頭再來。”
“嗯。”令尋尋垂了頭,等著成厲關門離去之後,才失力得跌坐到地毯上。捂著胸口,急促而大力的喘息。剛剛麵對成厲的時候她滿心恐懼,隻是那恐懼的由來卻並不是全然來自他這個人。
緩過勁後,一方麵為了轉移注意力一方麵也是要報平安,令尋尋給國內的父母打了個電話,還和周全連了個視頻。
在多倫多的第一個夜晚就這麼過去了,當窗外透出晨曦的時候,令尋尋剛衝完澡自浴室出來。落地玻璃窗外的天際泛起了魚肚白,太陽先還是不太刺眼的一輪。隨著墨色天空逐漸被白光沁染,太陽跟著耀眼起來。
令尋尋打了前台客服人員電話,詢問最近的藥店情況,她手上還拿著周全交代的一長竄的采購藥單。
確認了附近的藥店和經營時間後,令尋尋預備著在吃飯前把非處方藥采購完成。
當地氣溫比國內低,即使一樣都是夏季,但走在室外並不會隨時大汗淋漓。令尋尋在離酒店三個街區的地方找到了客服人員介紹的藥店,她直接將清單上的非處方藥給了店內人員。不過半個小時,采購就基本完成。
令尋尋返回房間的路上剛好遇到成厲,他也換了衣服,不再是國內時常見的襯衫長褲精英範,而是T恤沙灘褲的休閑裝扮。
“這一大早的,你出去買什麼了?”
看到令尋尋,他全然沒有一點見外的過來扒了她的袋子。掏了兩盒藥出來看了看,不由撇了撇嘴,“你這帶回國被海關查到可是違法走私藥品啊,重罪。”
聽了他這烏鴉嘴一張,令尋尋心下不快起來,也沒了之前的顧忌,反問道:“成厲,你老實說是不是特別喜歡看我倒黴?”
成厲頷首道:“有點。”
令尋尋皺了眉驚呼,“你還真敢答啊。”
站在酒店的走道間,他笑的渾不在意,“因為隻有你倒黴了,我才有機會表現英雄主義啊。”
“你有病,真的。”令尋尋搖了搖頭,轉身欲走。
他一個疾步迅速繞到她身前,然後攬了她的腰過去,低頭吻了上去。
在她瞪大的眼眸中,他微微退開些,捧著她的臉道:“對啊,所以你是我的藥啊。”
令尋尋迎著那年輕男子俊秀的臉龐,不爭氣的再次紅了臉。抬起的手,最後隻輕輕落到了他肩頭。
身後,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