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的成績本來就算不得很好,在養父母這事的接連打擊之下,成績直接墊了底,成了老師課前課後抨擊的對象。心裏難過,趙甦整個人就變得沉鬱起來。連帶的夜裏開始失眠,某晚起床喝水的時候遇上了喝醉進門的便宜舅舅。
看著那醉醺醺的男人一頭撲進廚房,趙甦驚了一跳,往外跑的時候被他拉了個滿懷。
那時候是夏天,趙甦晚間是穿著背心短褲睡覺的。少女的身形發育良好,那男人喝紅了眼睛就這麼將她推倒了。
她被捂住了嘴巴壓製了手腳,掙不開也逃不脫。沒有人來救她,沒有人聽到她的絕望。她還未正式開始的青春就這麼夭折在了那個夏天的夜裏。
之後,趙甦就自學校休學了。
在外認識了不良青年,專門挑了一天將她那個舅舅暴揍了一頓,打斷了他一隻腳。因為對她做過那種事,這畜生也不敢告官。趙甦從他那裏拿了些錢,離開了那個欠發達的小鎮,循著記憶回到了昔年出生的地方。
在那裏,她當起了藝術院校的人體繪畫模特。
就這樣,認識了華憲夫。
他那時候還沒有現如今的聲望,不過也已經是知名的教授。她朝著他露出了無辜的神情,“華教授,我應該怎麼做?”
他伸了手過來,卻怎麼都不敢觸摸到她,有些狼狽地落荒而逃。
趙甦自地上站了起來,撿了那條丟下的布巾。一轉眼,看到十七歲的成厲站在畫室門前。
在丙烯顏料的氣息裏,那少年背著書包,望著她的身軀眼神略略有些失神。
“你是誰?”她全然不在乎此時自己身上隻圍了塊布巾,大方走過去。
少年垂了眸,臉上泛紅,“我爸爸呢?”
“華憲夫是你爸爸?”她看著那相貌清秀俊俏的小男生心下升起幾許趣意。
成厲那時候還未開始正式抽條,身高隻與她差不多。被這圍著布巾的女子逼到了牆角,整個有些口吃起來,“是……是,是啊,我,我是……成厲,你……你……又是,是……是誰?”
她神色微動,輕啟紅唇,“令尋尋。”
說著,她就吻上了那男孩子。成厲臉上泛起了紅意,整個人都僵住了。特別是感覺到那她的手探向的地方,整個似被貓咬了舌頭般,又驚又怒卻又掩不住心下泛濫的莫名渴盼,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還沒有經曆過人事吧?”她發現了什麼,笑起來。
望著她的神色,少年成厲終是羞惱起來,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扣住了她細瘦的肩膀反壓在了牆頭。學著剛才她的動作,親了下去。
可親完了也不知道下步要幹嘛,隻能幹瞪著眼再度僵在了那裏。又是她邊笑邊引導他,這是成厲自出娘胎的第一次。其實並沒有成功,因為緊張,也因為那些小小的心虛和抗拒。這是事後成厲在看到令尋尋之後格外惱恨的原因,涉及到一個男人的自尊。
當然,這些故事都是趙甦不知道的。隻是在少年成厲那件事之後沒多久,成閔毓就找到了她。
“我隻要一些封口費,給了我就自然離開了。”趙甦開門見山的和她談了條件。
成閔毓也是豪爽之人,開了五萬塊的現金支票。趙甦接了過來,笑眯眯的,“華夫人請放心,從今天之後我就會徹底的消失在您和華先生的麵前。再也不會出現。”
就這樣,趙甦存夠了改頭換麵的資本。
她終於徹底的消去了令佩佩的形象,脫胎成了趙甦。站在令尋尋麵前,全然不會被發現的一個純粹的陌生人。
看著令尋尋的笑容,她心生厭惡和嫉妒。
憑什麼她這麼幸福?!
憑什麼她要什麼有什麼?!
不公平,這簡直太不公平了。
兩人本來應該是一樣的出生,但是結果卻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彼端。
於是,趙甦一步步刻意地介入她的婚姻。她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見過了形形色色的男人,自然知道怎麼去挑撥離間她和施少旭的感情。就這樣,施少旭和令尋尋攤了牌。
“我要離婚。”他打那通電話的時候,自己正坐在他身邊。
麵上淡然,心內冷笑。
這才是真正的同甘共苦,畢竟她和令尋尋是雙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