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尋尋知道自己是有些喝多了。
雖然意識尚算清醒,但對於整個自身言行實在是有些控製不住了,時不時傻笑。幸而,除此之外她並沒有別的反應,隻是在回程路上開始覺得渾身無力。到下車的時候就已經走不了直線,等成厲跟過去想扶她卻還被嫌棄地推開了。
“都走開,我沒醉,可以自己走。”
成厲見狀也沒堅持,隻亦步亦趨跟在身側,防止她腳軟摔倒。不過令尋尋雖然看起來搖搖晃晃的樣子卻也是有驚無險的沒有真正摔倒,她一路就這麼踏進了單元內,撲到了電梯前按動按鍵。
從電梯出來之後,回到門前令尋尋才算碰到了真正的問題。她摸不到鑰匙了,埋頭翻了好半晌什麼都找不到,令尋尋酒氣上頭索性呼啦一下就將包裏東西都往地上倒了出來。然後半跪在地上開始漫無目的的翻找,將那串鑰匙直接胡亂推了出去。
成厲此時才看出不對勁來,將她推到四周地上的東西一一都撿了後走到令尋尋身邊。此時她周身觸手可及的位置已經沒有可供發泄亂扔的雜物了,成厲撿了滿手東西,看著她突然沉默的側臉試探性喚了聲,“你怎麼了?”
令尋尋並沒應聲也沒動彈,隻維持著微微俯身弓背的姿勢默不作聲半跪在原地。
成厲放下了手裏的東西,伸了手過去。結果還沒等他觸到,令尋尋原本半跪在那裏的身體就似是抽了筋一般軟軟往側邊倒了過去。成厲雖然因此受驚不小,卻也反應不慢,搶在倒地之前將令尋尋撈到了懷裏。然後捧了她的臉,撥開麵上蓋著的亂發,急切道:“令尋尋,尋尋,你……”
話未說完,聽著歪在自己懷裏渾身酒氣的令尋尋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她這是直接醉睡過去了。
意識到這點,成厲臉上的神色僵了僵。
其實剛剛汪子言跑來和令尋尋喝酒的時候,成厲是想阻止的。但是她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就相當豪爽得抓起了酒杯。
就成厲所知,令尋尋酒量不差。畢竟這晚上和汪子言直接幹了半杯白酒,喝完汪子言就倒了她倒是沒什麼特別大的異樣,不過後頭傻笑罷了。
老同學送兩人回家的路上,令尋尋也是極為乖巧沒吵沒鬧的,到下車她走S形成厲都沒想過她會說倒就倒。而且還是在這麼一個詭異的時刻和地點,滿腹憂愁的重重歎了口氣成厲一手攬著令尋尋一手摸了鑰匙出來,半抱著睡死過去的人先開了門送回房間。
夜半之際,令尋尋因為口渴醒來,酒意散未完全解開,她迷糊著起來。驚醒了旁側的成厲,跟著問了句,“你怎麼了?”
令尋尋仿似沒聽見,夢遊一般徑自掀被下床。成厲轉頭開了床頭燈,跟著就見下地的令尋尋腳下一絆兜頭摔了下去。
這麼跌了一跤令尋尋整個人的意識終於回來了大半,在成厲半抱半拉著從地上移到床畔坐下之後,她下意識抬手將想要轉身出去的他攔腰抱住了,在這喝多了夜半夢醒之際,滿心的柔軟,開了口道: “謝謝你。”
成厲有些許意外,半側了頭垂眸看著靠在自己腰間的那顆腦袋,不確定道:“你這不能還沒醒酒吧?怎麼又說胡話?”
雖然他又有毒舌嫌疑,令尋尋卻並沒有在意,抱著不撒手。
喃喃似是說給成厲聽又像是自言自語,“其實一路走到現在,我真的欠你這兩個字,謝謝。”
“停停停,你這話我怎麼越聽越覺得發怵呢?”深更半夜睡眼惺忪醒來,令尋尋這麼摔完之後,莫名其妙對著他說了句平時都很少會說的話。所以,他實在是有些站不住了,扒開了令尋尋巴著自己腰間的手,略帶了幾分憂色道:“你下句話不能就說要和我分手了吧?”
原本兀自感動的令尋尋被他這句反問怔住了,定定看著成厲許久,抿了抿唇角發出了無奈的輕歎,跟著就主動親了上去,以實際行動駁斥了成厲的杞人憂天。
不過這幕雖然是以令尋尋主動開始,之後的過程和結束就都由不得她說了算了。
第二天是工作日,不過成厲的工作並不太需要坐班。令尋尋那邊雖然暫時沒有什麼工作確實勢必要去的,她不得不拖著酸軟的身體起了床。
畢竟是在成閔毓的眼皮子底下,於公於私都不能遲到。成厲大概也是知道她的想法,特意送了她到公司。為了趕時間,還闖了兩個紅燈。
最後趕在時間前,令尋尋在公司門前路口下了車。後方不遠處接送成閔毓的車子趕巧也到了,她看到下車的令尋尋之後特意吩咐了司機,將車停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