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湛和葉嬰落彙合後,本想數落她幾句不顧朋友,轉念又想:這事隻能怪自己逃生的意識不夠明確,反應既慢、短跑速度又墊底。若是那些大嘴白鼠跑的快,他活該被吃的。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覺得太過尖酸刻薄,隻得搖了搖頭。
葉嬰落當然明白張湛想說什麼,隻不過在她的立場看來:求生本就是一種本能,第一個逃跑也不算什麼丟人事的,換作是她落在最後,小可和張湛也未必會管她的。
想到這些她便理直氣壯起來,驚訝的問:“可是那些大嘴鼠為什麼沒追來?”
“怎麼沒跟來?”小可也沒責怪她的意思:“它們還在追殺咱們的路上,再過幾分鍾它們轉過這個彎道你就能看到它們。”
葉嬰落糊裏糊塗的瞪著一雙大眼睛,這時竟有些後悔跑得太快而沒看到之前發生了什麼。張湛便解釋起他和小可所見的情形。她聽了之後便起意過去瞧瞧。
小可卻壞笑著阻止了她,“夜鶯,你可想好了啊。那些大嘴霸王鼠看見了你是一女的說不定突然就跑得快了。它們這些雄性老鼠,對我們倆大男人不感興趣,自然用不著拚命追。”
葉嬰落明知他在胡說,還是信了三分,在這種危險的地界時刻,但凡信了一分,正常人出於自保也會立即打消瘋狂的念頭,隻是她仍舊嘴硬,隻說自己跑累了,懶得過去看那些大嘴白鼠而已。她的確有些累,而且跑急了腹中又絞痛起來。
於是她蹲在地上,皺著眉頭說:“聽說糧庫裏就會養出超大個頭的老鼠來,這基地雖然沒見到有什麼屯糧的場所,想必大嘴白鼠也向來不缺吃的,都營養成那樣子了。”
小可猜得出葉嬰落腹痛的原因,想問幾句關切的話,可是他們的關係並沒親密到什麼都方便問的程度,隻得回答她的話題:“這些家夥顯然不是吃得太飽撐成那樣子的,這……就是小號的霸王龍啊?”他掂了掂手裏的倭國手雷,“過會兒它們追上來,咱們幹脆把它們都炸死算了。這個變異品種長相太寒顫,抓到市麵上也賣不上什麼好價錢。”
張湛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你那手雷還是給自個兒留著吧,天知道這裏還有多少大嘴鼠,說不定你有了這顆光榮雷,還能比我倆死的痛快些。”也不知他從哪翻出了一柄刃細而薄的手術刀,直盯著來路的方向說:“就像你猜的那樣,這些塊頭大些的白鼠說不定就是雄鼠了。”
葉嬰落望著張湛手裏的手術刀,“怎麼,要不要你親自捉一隻來解剖下,剛剛你明明說被咱們捉住的那隻小的不像是雌鼠的。這會兒怎麼就給它們湊成一對了?”
小可卻表情複雜的插話道:“這可不是一對,是多對一。很零亂的多角戀關係。”
葉嬰落很鄙視小可的這種想法:“你思想也太肮髒了,怎麼盡想些不著邊際的?”
張湛又替小可分辨道:“在動物界,雌雄數量不對等又不是什麼奇怪的事。隻是這基地裏未必隻有咱們看到的這十幾隻大白鼠這麼樂觀而已。還有,這些雄鼠長這麼大的嘴巴是為了對付什麼?它們咬合力再強,但終究行動過於遲緩,這種不合乎邏輯的大嘴當它是防禦性武器還勉強說得過去;若是作為捕食工具,以它們的速度,除非它們的獵物比它們還要二,動作還要慢。”
“生物史上也不是沒出現過諸如後鱷之類的動物,隻是它們都因為比例失調和速度過慢而在自然選擇中滅絕了。這些大嘴鼠是在和進化論唱反調嗎?說不定它們在這基地這種小環境裏,不出幾年就會被其它的正常鼠類淘汰掉,咱們算是幸運的,在它們滅絕前還有幸瞻仰了它們的芳容。”講到這裏葉嬰落又想到自己的猜測並不嚴密,疑惑的補充到:“隻是,如果其它鼠類或別的動物也能從通風係統隨意出入的話,這些大嘴鼠跟近親們爭奪起食物資源來不見得有什麼優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