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起來看酒瓶雨(1 / 2)

玉鼎音樂城的大門玻璃被酒瓶砸了。這已經是三個晚上以來第三次發生這樣的事情。

上點檔次的歌廳都會在建成或改建之時封住所有的窗子,這樣的隔音小炮樓除了正門以外沒什麼怕砸的地方,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種在人家大半夜歇業後砸前門玻璃的行為純屬為了惡心他們歌廳,其目的隻為適圖引誘歌廳人員出去跟那些鬧事者鬥氣打架而已。

這件惡心人的事是喜春授意的。他自天賜進去後就放出話來,會給把弟一個交待。他的同行兼對手大秋也是個明白人,天賜才折進去他就開溜去了國外。但是大秋慧眼識玉,把這爛攤子留給了解決“釘子戶”顧秋妍問題的福將小可。

以小可的社會經驗、名望人脈等各方麵條件和喜春比起來都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喜春和大秋近十來年在界湖城的名氣雖然不如大勇、天賜他們這些當紅的混混響亮,但他們各自的實力都隻能讓那些新進的混混仰望。

喜春和大秋是一個時代造就出的梟雄,他們已經積攢出足夠的財富橫行全市,又都有著官方背景,又都有著那些年輕混混很難觸及的絕對武力。這也是後來者必須依附他們才得以起家的重要原因之一。

喜春的冰河歌舞廳是個小姐場,他和天賜雖然是把兄弟,但業務往來並不是很深,因為規模問題,他場子裏的少爺向來很少。他在這個非常時期放出這樣的話,那所謂的要給天賜一個交待的口風不過是一種師出有名的借口,實則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他雄心不減當年,正想借這業內重新洗牌的機會一舉霸占界湖城的歌廳行業。

喜春收編了天賜手下一部分品質優良的少爺。其中就有曾和小可打過架的錐子。錐子在天賜那不怎麼受待見,成為喜春的手下之後卻在很短時間內成了作急先鋒的金牌打手。三天來帶著數十人砸玉鼎音樂城的就是他了。

大秋場子的優勢在於和省裏乃至全國的很多經濟人都有往來。玉鼎音樂城時常會請來一些歌星、**、很能吸人眼球的表演團隊等等。在經營的多元化方麵大秋很有一套。玉鼎音樂城的經營模式已經步入正軌,又有小可這樣全市首屈一指的音響師在,因而很難在風平浪靜之下撼動其根基。

喜春見時機已到,於是重新整合了冰河歌舞廳的業務方向,他正想向走向業界霸主之路的唯一阻路石大秋下手。還沒等采取什麼動作呢,大秋卻閃人躲在了幕後,而把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可推了出來。

喜春並沒見過小可,隻聽說他和天賜一夥周旋過幾回合卻沒吃什麼虧,喜春心想:你小子不就是靠著大春的門路嗎?我就天天騷撓你,逼著你先做過線的事。

他以為小可這樣的年青人忽掌大權定然沉不住氣,隻要小可使用了江湖手段他就會讓小可像天賜一樣進去。在他看來,這次爭鋒不過是他和大秋多年來積攢的實力之間的比拚。像小可這樣的棋子在他手裏定然撐不了一個回合。

玉鼎音樂城四樓的總經理辦公室裏,小可正坐在窗台上召集幾位重要主管開會以研究應對策略。他不習慣坐大秋哥那把椅子。這位置所代表的身份和地位又不是他一手開創的事業,所以他坐在上麵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但不坐這椅子他仍舊擺脫不了時下所處的位置,小可隻想盡快料理了和喜春的紛爭而早些離開。隻不過喜春很讓他頭疼,和這種老混混鬥,小可一點經驗都沒有。

小東暫時被小可任命為保安隊長,他首先發表了意見:他想在每天歇業後召集人馬隨時待命,隻要對方敢再次騷擾,他就帶人全線出擊打出去給對方一個教訓。隻不過對這種應對策略他自己都沒什麼信心,這有這種想法單單是為了爭一口誌氣而已。

以歌廳現在的實力和那些每夜前來騷擾的人打架定然要吃虧。玉鼎音樂城平常顯得聲勢浩大是因為大勇江湖上的朋友多,常來歌廳捧場的機動力量很強大。現今大勇正在忙著拆遷因而多日未曾回來過。他的那些朋友也就沒了幫歌廳出頭充當打手的理由。

而且大勇已經成了大秋哥房地產行業的重要幫手。麻煩他出手既耽誤人家的工作;大秋哥在臨走時也沒說過要大勇再摻和歌廳裏的事。因為這場紛爭而拉大勇下水就太不仗義了。所以當小東提出要大勇出頭時,小可立時否決了這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