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當聽到李仲秋稱葉承先為荀教授之後,小可頓時傻住了。
人生何處不相逢!他怎麼會想到荀教授那個神秘而萬惡的人物竟然就活生生的在他早已習慣了的圈子裏。小可在得知他的真實身份之後也由此明白了一係列問題:
“難怪那天在電影首映式之後的宴會上聽到他的聲音會感到那樣的熟悉。原來我早就聽到過他的聲音。那像咒語一般的吟誦曲我足足聽大半天,還因此舊病超常發作差點瘋掉,那首《大悲咒》中分離出來的奇怪曲調錄製的竟然是他的聲音?
這葉承先看似和楊芒鋒一樣文質彬彬,原來他骨子裏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魔頭。既然這葉承先就是當年那考察隊伍中一組的組員荀教授——那元嬰計劃的設計者。那麼葉嬰落也已經得知了顧秋妍交待的往事,這葉承先定然也知道了我和張湛都是92年那次行動的知情者。
莫非,在高架橋上要殺我們的醉貓並不是受了天賜的雇傭?李仲秋曾評價過天賜,說他未必有殺人的膽量。或許就是這葉承先授意省城那個用“邪眼笑表情”作代號的殺手組織聯係醉貓殺我們的?虧得顧大夫早已搬走了,否則她也會遭到什麼不測也說不定呢!”
想到這些之後小可的腦門都見了汗。深秋的涼風吹來令他感到陣陣的頭暈。雖然秋陽當空灑下足夠的溫暖,他的身體、他的心卻慢慢的涼了下去。他順著之前的思路繼續理順著之前數月當中所發生的那些看似湊巧的事:
“這李仲秋和省城的“邪眼笑表情”這殺手組織可是有聯係的,他明知這個組織辦事不利,所以才雇用他們去殺錐子,想要借此引發兩個歌廳進一步的爭端而得那漁人之利。他既然和這組織有聯係,那麼葉承先雇用這組織的人殺我就好理解得多了。他們本就是一隻繩上的螞蚱,誰也幹淨不到哪兒去,一個出事了另一個也好不到哪兒去。
隻不過這葉承先是個搞科研的,他並不像大秋哥那樣能看得透這“邪眼笑表情”的殺手組織的真正實力,因而過於樂觀的認為能殺掉我和張湛,正因為他的大意,我們在高架橋上才沒能被殺掉,那醉貓也當真膿包,想要殺人竟然不提前跟蹤幾天,否則他早就該注意到我們身後一直都有關明這個警察在保護著我們的。
張湛這笨蛋,他還一直以為是天賜要殺我,他隻是被我連累得住了院,他若知道了自己也是被殺的目標之一,恐怕再當見到夜鶯之時他很難再開口誇對方漂亮了吧?
夜鶯?那麼葉嬰落呢,她也是要殺我們的知情者,甚至是參與者嗎?”
小可頓時打了個哆嗦。他和那葉承先雖然隻見過一麵;與葉嬰落的交集卻著實深著呢。就在一天前她還曾出力幫助小可解了受辱之圍,從她的舉止和神態當中絲毫都看不出來她曾起意要殺小可,想到葉氏父女的深沉和陰險,小可再次深深的體會到了人性的險惡與狡詐,他甚至有些相信:自己能安然的度過這幾個月實在是有些運氣的成份在裏麵。
小可再次把重點集中在了李仲秋身上:葉承先既就是荀教授,那麼李仲秋鐵定就是當年二組組員當中那個死裏逃生的李子了!他的左手自然是在被大嘴花樹咬傷之後為了自救而壯士斷腕切掉的。
小可曾以那考察隊伍成員的手表和老把頭的名字試探對方,但李仲秋竟然能如此深藏不露。他不由得慨歎這李仲秋果然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那麼,他們倆見麵又是為了什麼呢?”
小可猜測大概是葉承先給了李仲秋一筆錢助其東山再起。可是李仲秋翻身之後對他又有什麼好處?他二人究竟是敵對關係;還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
小可由此又產生了些疑問:“那麼夜鶯又是否清楚和她的葉氏集團競爭那片地皮的大秋哥就是當年和她的父親一同在683部隊基地出生入死的李子呢?
如果這兩個集團是後知後覺,到最後才得知這條統一戰線上的兩個隊友竟然為一塊地皮爭了數個月,再見麵時還不得相互嘲笑到被氣死?不對,或許他們的關係並非如此單純——問題很有可能是出在宏衛社區那塊地皮上,看來那數年來由顧秋妍繼續實施的“怨嬰實驗”還有些玄機未曾解開。”
小可鬱鬱的回到店裏,他腦中混亂得就像要炸開了一樣。這些困惑令他如墜雲霧之中,整個人都愁眉苦臉的提不起精神來。
他進了店麵就看到史於君和廣告三兄弟都沒離開而在等著他回來,大家都擔心小可這樣的急性子此去會出什麼危險。
“你沒事吧,老板?”史於君最先上前探問小可的情況。
小可衝她點了點頭說了聲“我沒事!”之後轉而問廣告三兄弟道:“你們說的那個收保護費的人就是界湖城的大秋哥嗎?”
三兄弟都給了他肯定的回答。
小可道:“你們做的很好,沒舉報他是對的。我和他有些交情,但是我短期內不想和李仲秋再有什麼交集,咱們還是別和這人接觸為好。這樣吧,李仲秋是不會長期在臨江步行街一帶混的,咱們的廣告業務暫時先放棄向那地段拓展的計劃好了。再說,那一帶是外來遊客最愛逛的區域,廣告發給那些外地人甚至外國人看對咱們的生意又沒什麼用處;相反還會破壞咱省城的形象,為了混口飯吃也不該把這點社會公德心都丟到了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