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祠堂大廳中,族長夫人焦急的抱著兒子不住哭泣;不一會兒程雙的三舅帶了些簡單醫療器械再度趕了回來,他大致檢查過夏立冬身體的各項指標、又摸了摸他的傷處和各重要關節連接位置的骨頭之後這才大致斷定:夏立冬是受到大力重擊這才虛脫而暫時昏迷的。好在他體格非常強壯、而他受傷時被小可抱住了而使他保持著半跪的姿勢,這一種動保護了他,使得他在被那記重刀拍倒時承受的大部分力量都被順勢倒下的動作卸了去;如果迎麵站直了硬扛那威猛無倫的一刀他就算再強壯兩倍也逃不過一死,然而他的肺部毛細血管還是受到了些許損傷;而且他的右膝和右側肩胛骨都出現了一定程度的骨裂。這種鈍器重擊傷就像是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了一樣,畢竟族長這一刀是平拍、而他的肩膀卻是流線型的,著力點不可能做到毫無偏差的平均受力。
夏立冬直到小可和程雙逃走十分鍾後他的臉上才回複了些血色,族長夫婦見愛子終於恢複了一些生人的氣息這才放心了些,醫生的論斷更是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族長此刻才騰出心思回身看了一眼祠堂大廳,隻見身邊除了三弟以外竟然別無旁人在,而兩牆之隔之外的那練武場裏卻異常的熱鬧,他踱進祠堂大院中定睛一看:好嘛!村民們為了對付程、吳二人竟然啟動了近四十年沒曾使用過的的動員級別,全村好似一場民間大練兵一般,練武場此刻已經被鄉勇借助著那四米多高院牆的地緣之利用木梯臨時架設起了一架八米來高的台子,台子上泛著高度光亮的探照燈和村裏大喇叭的麥克風都掌握在站在台頂的夏潔手上。四個大小夥子則站在圍牆邊扶著高台,他們和那麥克風線、探照燈的電源線一起在冬風中瑟瑟抖動,而站在台上的夏潔卻勁頭十足,衣著單薄的她擔任著指揮重任竟然熱得在用手掌扇風。
“這孩子,她是把族規看得太重還是喜歡上了發號施令的感覺?這麼冷的天她站那麼高還忙得挺來勁的!”族長注意到女兒也看見了自己,於是他衝夏潔招了招手命其回到自己身邊來。他出得祠堂大門喊過幾名鄉勇命人趕快找一輛車過來,族長需要盡快送兒子去市裏醫院診治,然而村裏所有的機動車都被調往各處路口去了,一時間哪裏又找得出可用的車?
族長正等得心急,一名自村口趕回來的青年卻向他報告說:“族長,我們剛剛得到最新消息:程家姑娘和那光頭小子沿著臨山小道潛逃到與公路交彙處之後被我們的人截住了,為了躲過村裏人的前後圍堵這兩人已經直奔聖山中的禁地方向去了,村口那些人都在等著您和大小姐的安排,咱們是追還是不追?”
“他倆進了封狼山?”族長皺緊了眉頭思索了一陣卻回答道:“不用管他們,叫大夥兒先回村歇息吧!”他心想:“幸好今天沒出人命。鬧得這麼大都是為了這拘泥古板的族規,我違心的硬撐著難為他們倆幹嘛?我維護族規不成結果反到傷了自己的兒子;然而他們倆……這大半夜的進山會否遇上危險?他倆在封狼山裏如果碰上狼群可該怎麼辦?算了,雙雙和那小子應該能夠自保的;想當年我家小妹和她情郎在山裏幽會過數次也沒碰上過狼,我又瞎擔心些什麼?”
族長的命令傳開下去之後族人們紛紛得令撤回了村子,夏潔悻悻的回到父親身邊怯懦的說:“爸,您的大刀被那小子搶去了!”
“什麼?”族長這才醒悟難怪見到女兒時覺得她哪裏有些不對,原來她並沒帶回自他手中借去的那柄祖傳的大刀。族長因此更理解了她那麼焦急的指揮眾人圍堵小可的原因。經曆了家人這番死裏逃生之後的族長隻覺得什麼寶物、規矩都沒有至親的安全重要,他輕撫著女兒的額頭說:“別急,等天亮了咱們再組織人手到山裏找尋他倆去,雙雙和那小夥子都非易與之輩,不會碰上解決不了的事情;雙雙這麼懂事的孩子早晚會把大刀還回來的,她們隻是害怕而已。當前的要義是你弟弟的安全問題,咱們這就帶他去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哎!我豈隻是一族之長而已;更是你們這些年青人的長輩。今天已經鬧得夠大了,這大半夜的如果派族人進山,萬一再傷到了誰我又於心何忍啊?”
程雙和小可原本想抄近路繞到公路去的,然而這條臨山小路卻越發偏了方向,他們在山腳下繞了十分鍾兜了一個大圈才見到南麵那條通向主公路的土道,臨近兩條路的交彙處時兩人卻見到遠處一直亮著數盞車燈,村民們早就提前等在那條路口想要堵截他們呢。
程雙隻得停下了車子向前張望,小可歎道:“這村子裏的人當真狡猾狡猾嘀,難怪他們不自後追逐,原來他們早就知道咱倆選的是一條繞遠的路。看來附近能出桃源穀的路口都已經被人堵住了,要不咱們翻過這片山林到對麵去吧!對麵總不會也是桃源穀管轄的範圍了吧?聽你舅舅話裏的意思這村子和周邊的關係定然好不到哪裏去,難道大山對麵的住戶也會協助他們堵截咱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