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可搶過程表舅的手槍時西村無傷出於警惕便即站了起來將槍口對準小可。然而小可在數落了程表舅一番之後又把槍還給了對方,西村無傷心想小可雖然狡猾卻終究無力扭轉局麵,就算小可當真挾持了程表舅西村無傷這個完全不將人命當回事的魔頭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他見形勢已然再度控製住,便坐了下去閉起了眼睛。
西村無傷做了五十多年聾人早已習慣了安靜,小高橋斥巨資並借助最新醫療技術才治好了他的耳聾,然而他每到思考問題時仍舊習慣於絲毫不被噪音所擾的清幽環境,他掏出一副隔音棉塞進了耳朵裏苦苦思索著對付程二舅的法子。
隔音棉是小可和程雙在老窯口古洞中曾用來對抗次聲波的利器,西村無傷思及此事便恨恨的瞪了小可一眼,之後他氣鼓鼓的低下頭去,盡量讓自己摒除雜念以思考如何才能完成當前第一要務。
小可將手槍還給了程表舅正如同在向對方示威,程表舅接回手槍立時發怒揪著小可的衣領作勢要用槍托砸小可。他在一個回合間被小可奪了槍,之後在對方威逼之下丟盡了人,他已經打心坎裏怕了小可,然而他又必須做出些行動來以維護他新科穀主的權威。
小可攤開雙掌平伸出去,一點躲閃的意思都沒有,程表舅在對方毫不抵抗的風度反襯之下並沒敢當真砸下這一槍托。
小可冷笑道:“我不會還手的,咱倆若糾纏起來我豈不是在替你擋子彈?適才你沒聽當年打敗你的老情敵說過嗎?不管我們這些人死傷如何,隻要你用強最終都會有一顆子彈打爆你的頭,我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耀武揚威的自認穀主。還有,你手上這玩意是用來殺人的;它不是錘子!以你的膽量並不適合拿槍,當心走了火誤傷到你的親人們,你若是做出了愧對祖先的事,當心以後每天睡覺會做惡夢。”
他見程表舅手臂僵在砸他的半途中遲疑不動,於是兩膀微一使力毫不費勁兒便掙脫了程表舅揪住自己衣領的手掌。
小可緩步踱進那夥匪徒之中抵近了警車門口,他在程雙身邊停了下來,此時一名打手正用黑作坊製造的仿六四式手槍挾製著程雙,小可嘴角中擠出一抹輕蔑的笑,他用很緩慢的動作伸出手去抓向槍管,說:“指著女人算什麼本事,有種你衝我開一槍!”
他的手掌沒能接觸到手槍對方已然調轉槍口指向了他的頭部,小可勉強撐著,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繼續道:“你能成為今天在場第一個開火的人也算你是條漢子,回去之後說不定你老板會給你記上一功。”
那人被小可將了一軍,不知該如何應對弱勢一方的公然反抗,程表舅經小可再度恐嚇正全神提防著梁隊,哪有心思去管小可會如何威逼自己的手下?
那人得不到程表舅的授意隻得望向西村無傷,等待老大發話是否可以開槍。西村無傷滿以為程表舅等人定然能鎮得住場。他塞緊隔音棉入定一般閉上了眼之後於外物渾不理會,壓根不去管這以八個手持凶器的人看管住對方的必勝局麵。
那名打手印象最深的話就是臨出發前老板派程表舅傳達給大夥的一句叮囑:輕易別開槍!如今是否要相機而動違背老板的話?他難以抉擇的遲疑態度正是退卻的開始,當小可把他的槍口扳到一邊時他隻能任由小可在麵前晃悠了一圈並從容而去。
小可貼近了這名打手說:“記住你今天來過哪裏、都幹了些什麼,過後會有人找你的。”他並非在以虛言恐嚇對方,這些人今天若釀成一起滅門慘案,他日必將被警方逐一抓獲伏法。
今天在場的有兩名警員,這兩人若是喪命於此,官方定然會下大決心破案的。警察這個職業千百年積攢下來的破案手段豈同兒戲?偶爾有惡人能逍遙法外隻因為沒能真正惹惱他們而已,警方若是不計代價的破案,沒有誰能輕易逃脫掉。
小可借助自己在極短時間內樹立起來的威勢輕易的從那名馬仔的槍下搶出了程雙,他單手摟住程雙將她拉到懷裏,和這些亡命徒賭膽量他內心深處並沒有表現出的這樣自信,他每走出一步都在擔心那人迫於失職之責會對程雙開槍,好在對方終究沒能下定這決心。
小可和程雙立即向己方陣營行去,程表舅猛的驚覺過他,他攔住二人喝了一聲:“站住!”之後他回身衝那名手下罵道:“你手裏的家夥是鐵塊嗎?怎麼把她放了?”
小可衝程表舅冷笑道:“你手裏握著的廢鐵沒響,他那支槍當然隻能作啞巴了?有種你就給手下們帶個好頭!”說罷他用身子擋住程雙,數步之間便返回了程爸身邊。
他將程雙推回到她父親的懷中,再度返回到程表舅身邊補充了一句:“還有!她不是你這種貨色有資格染指的女人,換作我是程嬸的話當年也不會選你,你連給程叔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