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史於君共度的這個下午毫無浪漫可言;不過小可卻由此空出心思想通了一個問題:大祭司在棺中刻下地圖正是希望他預期的那個人能看到地圖並且按圖索驥找到這裏來,他不可能在四個黃金分割點上都留出線索,這樣反而會迷惑住那位尋訪者,最終影響到對方接收他想要傳遞出去的信息。
小可由此推斷出這四個點中應該有三個是廢棄無用的;甚至他定位出的四個點都不是大祭司埋藏秘密的所在,小可把自己想象成那位大祭司,用大祭司得心應手的使用“黃金分割比例”這一數學思維來分析他的行為方式,於是小可便想到:如果把這四個點連成一個長方形,大祭司最有可能選取的位置應該是這個長方形的中心點。
他決定今晚就挖地三尺,把這具有最大可能性的中心點挖開。如果今晚找不到結果;從明晚開始他就得再把那四個黃金分割點都掘開瞧瞧。倘若再得不到任何可用線索的話,那就隻能證明他定位這四個點的運算過程有誤,畢竟時隔千年社區廢址中可用於與棺內地圖相借鑒的參照物太少了些,想要得到最終結果那就隻能等來年開春動工後把整個社區的地麵都翻個遍才行。
隻不過小可完全沒有拿下這個工程的勝算:他的財力、資質都不足以和職業地產開發商相抗衡,況且自李仲秋失去對宏衛社區的開發權之後,台海葉氏、甚至棱井生物公司都將介入到後期招標工程當中,七十年前老高橋曾經拓走了那石棺中的地圖;七十年後小高橋團隊裏的所有成員都在盯著這塊地下潛藏著某種驚天大秘密的地皮呢!
當晚小可和史於君帶著鐵鍬、鐵鎬等工具趕往宏衛社區他下午定位停當的區域。冬季天黑得本就早,農曆後半月的前半夜拆遷區因為沒有燈光而顯得烏起碼黑的,而且這一帶既便有些老住戶回來找尋舊房址之下埋藏的東西也不足為奇,於是兩人敞開膽子就動了工。
他取出事先備好的兩段長繩,先延對角將它們分別固定在那四個黃金分割點上,他和史於君合作將兩條長繩都崩直,而兩段長繩交叉的位置就是這四個點的正中心。
選定動土的位置之後小可立即著手開挖,然而冬天用人工挖地哪裏會是件容易的事?那半尺來厚的凍土層硬似堅鐵,一鎬頭下去隻能帶起網球大的一丁點土,破開凍土層著實費了小可很大的力氣。
他擔心這種大負荷的體力工作會累著史於君,所以隻讓她和自己聊天解悶,絕不舍得讓她幫忙;史於君卻不肯閑著,雖然她百般詢問小可都不肯說出這是在幹著什麼神秘勾當,但是他既然帶上了她,也就足見對她的信任。
史於君執拗起來小可哪裏管得住她?這姑娘以前是幹什麼的?她身體素質極好,幹起活來又有著一股韌勁兒,在她幫忙之下整體進度快了幾乎一倍。
小可心裏七上八下各種沒著落,他不知自己這般瞎忙活是否在作有用功;而這麼挖下去又不知要挖到多深才算個頭。他自嘲道:“如果大祭司留在棺中的地圖是在告知後人地表距離地心最近的位置所在,我這般挖下去在成為史上第一個抵達地心的人之前就已經累死了;如果我奮起神力挖下幾千公裏去,說不定還會引發一場火山噴發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