忖完,左手向內一吐,暗蓄內力。右手將蕭管一收,眼見弟兄六人前來助陣,心下稍慰。當下飄退數步,閃過寧老二攻過去的一招,沉聲道:“老二小心飛針。”
寧老二嗡著嗓子道:“大哥放心,這小妮子還奈何不了我。”
寧老大道:“小心使得萬年船,她年輕如此,既能得此盛名,恐怕江湖傳言非虛,況楓橋一戰,令天下武林豪客聽之毛骨悚然。”
寧老二道:“大哥快聚內力,由我六人抵擋一陣。”
寧老大聽寧老二這麼一說,隻得閉目養神,提聚內力。寧氏七君子的內功修為本隻寧老大最高,他受傷最重,若不讓他休息,隻要徐孟琴連環出擊,不給他們留下喘息的機會,誰輸誰贏,誰省誰死,都難揣測。假若使用車輪戰術,再加上青衣幫的弟子,今晚一戰,徐孟琴非死即傷。
徐孟琴眼見青衣幫的弟子在竹樓上點起火把,遠遠的助威呐喊,雨簾下,殺聲震天。她抬眼望著天上的雨珠,正打在自己的眼角,忽覺一陣疼痛,腦海再次閃過楓橋死去的眾多月魔宮的弟子,眼睛瞥向竹樓上的人眾。
寧老大見她猶疑著不願出招,正好抓住機會,順著雨聲,朝徐孟琴的後背攻去。徐孟琴正全力應對寧氏六人,沒想到寧老大背後偷襲,隻覺左肩一麻,全身像被蠍子嗤了一下,霎時不能動彈。
其餘六人見寧老大製住徐孟琴,身子一飄,閃到一旁,懸而合在一處,又將蕭管接到一處。
寧老大微微笑道:“老二,你們也太小心了。”
寧老二道:“大哥,你聽。”
寧老大側耳細聽,臉現恐懼之色道:“不好,布陣。”
汪凡清見寧氏七君子突然嚴肅起來,怪叫一聲道:“兄弟們,上,別讓月魔宮的人欺負到我青衣幫的頭上來了。”
但聽山呼般的吼聲將雷聲阻斷,青衣幫的弟子個個手握竹杖,護在汪凡清身前。
絲竹聲聲,輕輕細響。
像仙宮妙音,一陣一陣的傳來。
清幽高雅,賞心悅目。
忽有大聲音朗聲道:“青衣幫幫主汪凡清接令,月魔宮叛逆徐孟琴乃本宮私事,任何人不許插手。徐孟琴即在爾等手上,速速交來,免青衣幫塗炭。”
汪凡清從未見過月魔宮如此浩大的聲勢,聽這口氣和氣派,必是宮主趙嘯天親自前來。但聽得月魔宮的言語咄咄逼人,如不虛與委蛇,又顯得江南各大門派怕了月魔 宮的勢力,更讓青衣幫無法在江湖上立足,即使不損各大門派聲威,將來都會被各大門派的口水淹死。寧氏七君子雖是魏國人,可他們南來,也與徐孟琴為敵,一時 之間,絕對不會站在月魔宮那麵。汪凡清看清了寧氏七君子來此也是為了找個療傷聖地,絕無加害之心,想到此節,膽子又大了起來。
嘴裏輕輕的噓了一聲,冷笑道:“月魔宮好氣派,敝派寒門敝戶,怎能玷汙了貴派的高足?且請客棧一宿,敝派自將徐孟琴押去月魔宮,親向宮主賠罪。”
那聲音斷喝道:“汪凡清,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膽敢阻宮主大駕。”
汪凡清故意吃驚道:“不知宮主大駕,小人有眼無珠,得罪之處,請宮主多多包涵。”
那聲音厲喝道:“還不為宮主備駕,小心月魔宮將你青衣幫燒為灰燼。”
汪凡清聽這聲勢,月魔宮的口氣都足以將人淹死,不由得心頭大怒。他雖有些忍耐不住,但久聞天地月魔四宮在江湖上的威名,且四宮一宮有難,宮宮相幫。大有一損皆損,一榮皆榮之勢。真動起格來,不但青衣幫保不住,毀了幾十年的基業,自己也將性命難保。
遂道:“小人這就命人打掃淨室,為宮主接風。”
忽聽一人聲音蒼勁,慢慢吞吞的道:“汪凡清,接風倒不必了,本宮暫不追究你不敬之罪,速將徐孟琴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