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兄弟見她發怒,臉上縱起的橫肉更加得意,邪笑道:“唷,美人兒翻了臉。”
兩人對望一眼,伸手朝徐孟琴抓來。
徐孟琴怒不可竭,右手一揚,手中兩枚飛針齊出。司馬兄弟見她袖中銀光一閃,連忙閃避,喝道:“果然有兩下子。”
兩人雖是武林中的前輩名宿,身手自是不凡,但存輕敵一念,險些送了性命。梅花針正打中兩人的後背,要不是司馬兄推了司馬弟一把,他靈魂早隨針而去。
司馬兄見徐孟琴使的是暗器手法,招式卻是玉雪邪魔手的功夫,朝司馬弟道:“老二,我們來不過是為了飛花血月劍,犯不著和她動粗。”
司馬弟道:“老大,你不是怕她的玉雪邪魔手的功夫吧!天底下哪有這麼年輕的小姑娘練成的,趙嘯天練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稱雄武林,一統江湖。”
司馬兄道:“老二,不可胡來。她既然能啟動機關,我們就和她握手言和,共同進退。”
司馬弟道:“聽老大的。”
司馬兄朝徐孟琴笑道:“不打不相識,我知道姑娘並不是月魔宮派來守劍的人,趙嘯天正四處追查姑娘的行蹤,姑娘來此,想法雖與我兄弟二人不一樣,但避禍也應該沒錯吧!我兄弟二人將飛花血月劍取走,從此不歸穀再無人進來,豈不是成就了姑娘一番美意?”
徐孟琴冷笑道:“本姑娘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也不是好偷聚寶之人,既然你們不聽勸誡,那就隨你們的便吧!”
說完,身子一飄,退到不遠處的涼亭上。縱眼四望,繁花盛開,春色盎然。徐孟琴心道:“江南美景如斯,真難以回返,真如兩人所說,此處正乃隱居之所。沒有人 栽培,也沒有人管理,天然而成,人間少有此景。師父,倘若五嶽不死,我送他回秦淮後,定來此長住,再不出江湖半步。”
眼見司馬兄弟啟動機關,奔入洞內,幾個起落,不見蹤影。她本想跟著去看個究竟,可她轉念想起趙五嶽還沒有任何消息,又停住腳步,四下觀望,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怎麼走?
她漫步亭外,見一帶假山,遊水回流,各色的小魚穿梭其中。遠處的山將整個小穀包圍起來,抬眼望天,像井底之蛙。徐孟琴心道:“穀內地方狹窄,五嶽被人帶來,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可四周空寂無人,他會被什麼樣的人帶走呢?”
她沿著假山,順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走去,突然,她見花叢中似乎有剪裁過的痕跡。她俯身蹲下,卻不敢伸手去拉那鮮豔欲滴的玫瑰。她曾遇著金素門的毒拐神君張煙霞,吃過大虧,此時揚袖將飛針打出,那飛針恰好將玫瑰花瓣打落。
徐孟琴大吃一驚,身子向後一仰,躲過疾射而來的毒蟲。
心道:“此間主人果然頗重心機,險些著了道兒。隻不知是月魔宮的哪位前輩,如此巧奪天工,處心積慮?難道飛花血月劍真的為世人所欣慕嗎?我倒要看看司馬兄弟怎樣盜走飛花血月劍,恐怕他們還不能吧?”
邊思忖邊走回洞口,心想,要不是剛才兩人見我的手按住機關,兩人也不會這麼快能進去。她走進洞內,便聽得嘶嘶聲響。不由得奇怪地道:“洞口塵封已久,珠寶無數都透著潮濕的黴鏽,又怎麼會有聲響呢?難道司馬兄弟自相殘殺?”
徐孟琴邊想,邊望著泛著光的珠寶,這輩子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多好的東西。她行了數步,便見許多小的洞口,她更加奇怪地道:“洞中有洞,看來是個不錯的地方。隻不知道司馬兄弟進了哪一洞口?”
她想著,見每個洞口都寫著朱紅的大字,字跡鮮豔如新。
左手洞口寫著“晨曦居”三字,耀眼生輝,洞口一平整如鏡的通明的大門。徐孟琴不敢張眼向裏麵望去,望著三個眉飛色舞的大字,不寒而栗。
心道:“三字不俗,絕不可玷汙了它,我再看看右手麵寫的是啥?”
她轉身望去,見上麵也寫著三個大字。字跡卻陳朽,透著幾分墨綠。再望那門,卻是石門,幾乎難以分清。那三個大字,倒有兩字與徐孟琴的名字相同。徐孟琴又朝 裏走去,“翠雲庵”、“聽雨軒”、“紫寒閣”、“煙夢樓”、“涵柏亭”、“妙彤坊”……,見洞口越來越多,彎彎曲曲,不知有多少。洞口都有密門堵住,那聲 音從何處發出,徐孟琴走了半個時辰,不知就裏。她的心,不停的亂跳,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慢。她伸手將手中的飛針撰緊,以備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