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嶽見蘖水姬朝薑月娥行去,心下一急,又聽得薑月娥的嬌喝聲,趁著天空鵝黃的光影,朝薑月娥站的方向馳去。但他卻晚了蘖水姬一步,隻見蘖水姬的瑤琴琴弦一動,琴音嘹亮高亢,積雪飛起,朝薑月娥攻去。
趙五嶽猛見薑月娥手中的長劍一撒,朝一旁飄去。他慌忙接住長劍,暴喝一聲,朝薑月娥跌落的方向抓去。
蘖水姬見有人馳救,當下怒不可竭,怪笑一聲,瑤琴望空彈奏琴音,霎時積雪飛向趙五嶽的全身,罩向他的要害。趙五嶽隻覺四周一片寂靜,但清淨中又帶有幾分的不寧,他摟住薑月娥的倩腰,柔聲道:“月娥,你好傻,為什麼不離開玉龍飛雲劍派?”
薑月娥的嘴角湧出一口鮮血,她的臉色煞白,望著趙五嶽猶如遊絲的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她沒有說話,隻是伸手撫摸著趙五嶽的臉,撫摸著他頭上的發絲,像是在說,真是你五嶽,我終於見到你了。
趙五嶽見她疼痛難當,忙哽咽道:“月娥,你必說話,好好養傷,待我收拾了蘖水姬,我就會帶你去個無人的地方,再不分離。”
他放下薑月娥,將她放在雪地裏,她容顏淒美,令人堪憂。趙五嶽緩緩站起身,冷喝道:“蘖水姬,想不到你心腸這麼狠辣,為了得到飄血劍譜不擇手段。”
蘖水姬深情的望著趙五嶽,她的右手手指,遲遲沒有按下琴弦。她像夢囈般癡癡的道:“相公,難道你忘了我們在小樓歌舞歡笑,在小池內的夜夜春風嗎?”
蘖水姬的眼眸,流淌著淚水,流淌著多年來積攢的清淚。她的眼淚,為了眼前毫不相幹的人而流,一開始便知道了結果,可她還是堅持著心中的那種思念。她的思 念,隻屬於她自己,隻屬於她的妄想。她瞬間覺得自己很傻,很呆,但她又似乎覺得,得到天下武林眾人的愛戴,將群雄踩在腳下,她也不一定會快樂。相反,和他 在洞內的短暫的時光,讓她感到了人生的樂趣,讓她體味到了什麼是真正的幸福。
蘖水姬望著趙五嶽,她手中的瑤琴幾乎顫抖得墜落地上。
趙五嶽望向她,雪影下,嬌美如故,可他再沒了那種感覺。他的心裏,隻有薑月娥,雖然徐孟琴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可他還是喜歡這個初次接觸的女人。
趙五嶽不忍出手,可他滿腔的義憤,填於胸口。良久,隨著呼嘯的風聲,他怒喝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
蘖水姬聽著趙五嶽山呼般的吼聲,幽幽的道:“相公,我愛你。我雖然欺騙了你,可我對你的情都是真的。那麼多的美男子,我都不喜歡,我隻喜歡你。相公,難道你不想和我回到小樓了嗎?”
趙五嶽喝道:“蘖水姬,別假惺惺的對我說這些,你用琴音迷惑我的心誌,讓我變得癡癡傻傻,失去記憶,你用心叵測,休怪我對你無情。”
蘖水姬的額頭,飄起一縷青絲,她冷笑一聲道:“情孽冤緣總是空,吾自多情冷漠哄。趙五嶽,既然你對我無情無義,休怪我不顧念幾日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