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嶽撲向秀蓮的瞬間,抖見眼見光影一閃,暗叫聲不好,右手袖出飛針,朝來物射去。蘭兒無意刺傷秀蓮,但見趙五嶽對她愛護有加,是以作壁上觀,不理眼前的慘狀。
蘭兒見趙五嶽的飛針恰好擋去來物,高叫一聲好。又見趙五嶽撲開秀蓮,閃過致命的一擊。趙五嶽和秀蓮,滾在地上,混為一體。趙五嶽抱著秀蓮,深情的望著她的眼眸,低低地道:“月娥,你……。”
秀蓮閉上美眸,想起趙五嶽和薑月娥之間的事,想起他們之間曾經的相愛,到頭來落得這番下場,雖聽到趙五嶽叫喚薑月娥的名字,可她還是不忍心傷害他。趙五嶽的呼吸,湊上秀蓮的臉龐,忽聽蘭兒一聲嬌喝,道:“唷,大敵當前,卿卿我我,多有閑情逸致啊!”
趙五嶽一聽,心頭一震,失神地站起身,手捂著嘴,幹咳兩聲道:“對不起,秀蓮。”
他說完,轉過身道:“蘭兒,你也太韌性了,幸好……。”
蘭兒撒嬌似的道:“我就不喜歡看到你和她的那樣子。”
兩人說著話,秀蓮卻在一旁弄著腰帶,滿麵嬌羞,紅霞上腮。
趙五嶽瞥眼見她不好意思,忙轉移話題道:“她們殺過來了,我們先避其鋒芒,等她們疲於奔命時,再出招攻擊。”
蘭兒低喝道:“你為什麼要和玉龍飛雲劍派的人作對?她們好好的,對你也不錯,你卻……。”
趙五嶽喝道:“你再說半個字,我就讓你……。”
他想著兩人的死,本想說讓你死,可說到這裏,再說不下去。他不想身邊的人再為他而死,再為他做出任何犧牲。
誰知蘭兒將身子湊上來道:“你讓我怎麼,你說呀?”
趙五嶽伸手捶著石壁,喝道:“你滾開,別惹我。”
蘭兒也毫不屈服地道:“你讓我怎麼,你說呀,你為什麼不說了?”
秀蓮忙走到一旁道:“姑娘,趙公子受的打擊太大了,你就不要再逼他了好不好?”
蘭兒冷笑一聲道:“他受的打擊大,四麵受伏,都還能談情說愛,他受的打擊大嗎?”
秀蓮輕聲道:“姑娘,你別這樣,我和趙公子,不過是萍水相逢的朋友。”
蘭兒凝視著秀蓮,見她滿麵通紅,怯怯的望著趙五嶽,更加憤怒地道:“剛才他對你那麼深情的樣子,誰相信你們隻是萍水相逢的朋友?”
秀蓮聽著蘭兒的話,心道:“我倒希望他對我像月娥姐那樣,可在他的心裏,他始終隻有月娥姐一個人。他對我隻要有對月娥姐一半的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但聽趙五嶽喝道:“蘭兒,你別鬧了,等我處理完玉龍飛雲劍派的事,我就帶你去月魔宮。”
蘭兒低低的笑道:“我不去,我要一輩子追隨著你,什麼月魔宮,天魔宮的,我不稀罕,隻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會很開心。我要你陪著我看天上的星星,還有你陪著我看河裏的魚兒,天下的飛鳥,山峰間穿梭的蟒蛇。”
趙五嶽心道:“果不愧是夜郎的子民,連巨蟒都不怕,刁蠻半個字都少不得。”
蘭兒見他不說話,輕輕的靠上他,推推趙五嶽的右手道:“你答應人家嘛,答應我好不好?”
秀蓮見蘖水姬臨走時布下的弟子,朝自己攻來,當先拔出長劍,廝殺在人群裏。
趙五嶽見秀蓮被眾人圍攻,忙擺脫蘭兒的糾纏,閃身朝人群中攻去,喝道:“掌門令在此,速速放下兵器,不從者格殺勿論。”
眾人見趙五嶽手中握著掌門令,麵麵相覷,但聽一人喝道:“趙五嶽,你是本派的仇人,搶了掌門令,想命令我玉龍飛雲劍派眾弟子,趁機顛覆玉龍飛雲劍派。大家聽我號令,奪回掌門令,迎接掌門回宮。”
秀蓮見趙五嶽舉起掌門令,忙和他彙於一處,嬌喝道:“大家都不許動,趙公子仁義動人,不想傷害大家,還請大家放下兵器,從長計議。”
她說完,朝趙五嶽低聲道:“剛說話的年輕女子是玉龍飛雲劍派的第二把手,也是蘖水姬的得意弟子,名叫屈相憐。”
趙五嶽朝屈相憐朗聲道:“屈姑娘,在下奉蘖掌門之命,前來宣布新任掌門接任,有誰不服,有如此石。”
他說完,右手一揚,朝一箭之地外的巨石拍去,轟的一聲,巨石碎屑紛飛,飄散開去。眾人議論紛紛,交頭接耳,不願相信蘖水姬一死。
屈相憐長劍一指趙五嶽,冷喝道:“趙五嶽,是不是你殺害了掌門,今日我跟你拚了。”
趙五嶽冷笑道:“姑娘,要殺一個人隻要在下手向前一推,在下不想濫殺無辜,隻想讓蘖姑娘泉下有知,我為她做過點事。你不服,盡可以來試試,不過請讓你身邊的弟子們都放下兵器。”
屈相憐怒目道:“趙五嶽,平日裏掌門對你不薄,幾次三番想殺你,可她還是忍住沒殺。如果你知道好歹,就自行了斷,我不想像掌門一樣。”
趙五嶽打個哈哈,仰天長笑,良久才道:“屈姑娘大概不了解在下的為人,在下說一不二。蘖掌門和薑姑娘尖峰對決,都雙雙辭世,這是她的遺言,難道你還不信?”
屈相憐喝道:“她臨走時吩咐活捉趙五嶽,憑她的武功,放眼江湖,有誰是她的敵手。況她的琴音,比之寧氏七君子的攝魂之音,更是舉世無雙,趙五嶽,你擅奪掌門令,妖言惑眾,眾弟子們聽令,放下陷阱。”
趙五嶽聽她說完,倒抽一口涼氣道:“秀蓮快躲。”
他話音甫落,抖見石壁巨石墜下,朝他砸來,又見蘭兒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動,情急間手一抓,將蘭兒帶起,朝洞外馳來。洞內想起屈相憐的聲音道:“趙五嶽,看你們往哪裏逃。”
趙五嶽急不擇路,朝洞口奔去,但見密密的細絲網,朝他罩了下來。屈相憐卻站在跟前道:“趙五嶽,任憑你插翅已難飛。”
趙五嶽見細絲網罩下,揮動雙手,猛烈衝擊細網,可細網像石罩一般,將他的力反彈回來,反使他內腑震痛。
又聽屈相憐喝道:“趙五嶽,這是用天鵝胸前的毛經過長時間的拉伸才做成的細網,任憑你武功蓋世,也崩不斷細網,你就等著受死吧!”
她說完,雙手一揮,眾弟子朝他奔來,長劍一指,將他抓住。蘭兒見趙五嶽為了保護自己,而他卻被屈相憐擒住,嬌喝一聲,蓮足一起,朝屈相憐的下巴踢去。趙五嶽想不到蘭兒會有此舉動,暴喝一聲道:“蘭兒小心。”
猛見屈相憐嘴角微笑,身子一偏,輕輕上過蘭兒一招,蘭兒一招未提到屈相憐,身子一落,恰落到橋下的河裏。眾人見蘭兒掉進水裏,像喪家之犬一般,在冰冷的河水裏遊動,大家嬌笑。
趙五嶽深怕蘭兒不會囚水,喝道:“屈姑娘,你救她上來,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屈相憐嘴角上翹,冷笑道:“果然懂得憐香惜玉,不過栽在本姑娘手裏,休想再活著離開玉龍飛雲劍派。實話告訴你,本姑娘早知蘖掌門一去不複返,沒想到你們幾個蠢材,前來送死,倒讓本姑娘少費很多手腳。”
趙五嶽冷喝道:“屈姑娘,難怪你早有預謀,讓在下中了你的圈套,可你還不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屈相憐長劍指天,仰頭狂笑道:“現在玉龍飛雲劍派上下,都在本姑娘的掌控之中,誰敢不服,劍下人亡。趙五嶽,玉龍飛雲劍派曆來都很少有人找到,就算你江湖中的朋友想來救你,也愛莫能助。”
趙五嶽沉聲冷笑道:“在下行走江湖將近一載,結交的朋友也少,是不會有人來玉龍飛雲劍派了。屈姑娘,不過在下真不明白,你還要像蘖掌門那樣,練毒功,吸取男人身上的精氣?那在下明白告訴你,你不會現在就殺了我。”
屈相憐冷笑道:“趙五嶽,你以為我不敢現在就殺了你?”
趙五嶽將細絲網一扯,笑道:“至少此刻你不敢,因為你不知道真正的白雲冰母藏在哪裏。”
屈相憐不以為意地道:“你錯了,我並不需要什麼白雲冰母,因為我根本沒有服下萬蠱穿心丹。”
蘭兒在水裏聽得兩人的對話,本想遊上岸來,可河水冰冷得險些將她凍住。她隻能順著流水,朝下行去,暗自運足功力,衝動接滿的冰塊。
忽聽趙五嶽道:“屈姑娘,你沒有中萬蠱穿心丹的毒,難道沒想過練玉龍飛雲劍派的毒功?”
屈相憐冷笑道:“區區一套毒功,算得了啥,你的飄血劍譜就是不錯的武功。你那套醉酒起舞的劍法,本姑娘早命人做成壁畫,隻要稍加時日,我就會練成飄血劍法。到時稱雄武林,趙五嶽你功不可沒。不過我希望你永遠也不說出這個秘密,那隻能讓你去陪蘖水姬那了。”
她說完,腳下一滑,蓮步輕移,挺劍朝趙五嶽攻來。
趙五嶽見她長劍直指自己心口,暗道:“想不到我趙五嶽大難不死,最後卻死得這般窩囊,被一細絲網纏住,就離開人世了。”
他閉著雙眼,心裏不停的道:“月娥,水姬,我對不住你們,連你們交給我的事情我都辦不好,不過你們別怕,我馬上就會來陪你們了。”
他忖畢,仰天大笑。
屈相憐聽著他的笑聲,震耳欲聾。可她手裏的長劍,卻遞不到趙五嶽的胸前。仿佛趙五嶽的身前,有一道無形的鋼罩,將他罩住。她嬌喝一聲,左手向前朝右手一搭,猛地將全身勁力,灌注於劍上。再度朝趙五嶽劈去,可她的手,微微的震痛。
屈相憐嬌喝一聲道:“來人,亂劍刺死趙五嶽。”
眾弟子聞命,白衣飄飄,香風四起,朝趙五嶽刺來。趙五嶽的笑聲,在洞外的小橋畔響起,落雪飛揚,像美麗的梨花,片片花瓣,美而嬌貴。
趙五嶽好奇地望著自己的胸前,萬道劍光穿梭,可它刺不進自己的胸膛。他恍然,蘖水姬的毒功,和飄血劍法相生相克,陪她練毒功,反而讓他的飄血劍法更進了一 層。他的聲音,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會爆發出一種潛力,這股潛力,足以讓人無法用一般的兵器攻擊。他尋思著飄血劍譜上的記載,會心的一笑道:“我終於練成了 長嘯神功,隻可惜這種神功隻能在機緣巧合下才能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