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紅人聽他一說,沉聲道:“蕭哥,你知道他的下落?”
趙五嶽見她手中的玫瑰往下一沉,右手手中的長劍順勢一掃,襲向她的肩頭。可就在瞬間,趙五嶽的長劍再不願往下刺去。他望著玫瑰紅人眼中的眸光,似向自己哀憐求告。惺惺惜惺惺,趙五嶽回想往事,自己何嚐不像她這樣?
他停住長劍,猛地將劍往地上一掃,轉過身去。
玫瑰紅人嬌聲道:“你知道他的下落,我願意給你解藥,隻要你告訴我他的下落,我這條命都願交給你。”
趙五嶽仰天禁住悲聲,心裏一酸,歎道:“同是淪落之人,天涯此時覓知音。趙五嶽隻知自己的痛楚,不知世人皆有此痛。姑娘,我可以告訴你五柳蕭客的去處,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玫瑰紅人停住手,風聲夾著沉重的腳步聲,她的心跳加速,迫切地想從趙五嶽的口中,得知尋覓已久的人兒的消息。她的嘴抽搐著,語無倫次地道:“解藥我給你,不要食言你。別說一件事,就是上萬件事,隻要知道他的下落,我都會為你辦到。”
趙五嶽轉過身來,低聲道:“給我解藥,快救了我的朋友再說。”
玫瑰紅人猶豫了一下,從懷中掏出解藥,遞到趙五嶽手裏。趙五嶽見是個精致的小瓷瓶,把玩半晌,卻不說話。玫瑰紅人見他懷疑,忙道:“服下一粒,你的手腕就能活動了。”
趙五嶽打開瓷瓶,一股玫瑰的香味傳來,令他沉醉。猛地將一粒藥丸送入嘴裏,那股沁香,順著喉嚨,直香到心裏。伸伸左手手指,果然能動了,隨即跳上山腰,將棺木舉起,大踏步朝總壇走去。
玫瑰紅人嬌喝道:“你現在該告訴我,他到底在哪裏?”
趙五嶽扛著棺木,沉聲道:“隨我來,你還沒救我的朋友,此刻告訴你,我信不過你。”他想著柳無情發下毒誓,都要誓言,既沒讓眼前的女人發誓,那更不能相信她的鬼話了,隨即朝秀蓮隱藏的方向走去。
玫瑰紅人隻得跟在他的身後,疾步朝玉龍飛雲劍派的隘口走來。趙五嶽見四周靜寂,不見秀蓮身影,暗道:“秀蓮去了哪裏?怎麼不見她和蘭兒,難道她們出事了?”
正忖間,忽聽柳無情猛聲喝道:“趙五嶽,要你的小,就將飄血劍乖乖的交到老子的手裏。”
趙五嶽朝發聲處望去,悠地火光通明,照耀如同白日。柳無情的身前,站著兩個被繩索捆綁的白衣女人。一個被渤海劍派的弟子扶著,顯然是站不起身。另一人嘴裏噻著一塊碎布,叫不出聲來。
趙五嶽見了,沉聲喝道:“蘭兒,秀蓮。”
他將棺木高高舉起,朝柳無情吼道:“快放了她們,大爺我就把飄血劍給你。”
柳無情冷笑道:“趙五嶽,別給爺我玩你的小把戲,我要是放了她們,你豈不是要反悔?”
趙五嶽冷喝一聲,將棺木朝柳無情扔去,喝道:“大爺我行事光明磊落,不像你這起小人,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柳無情,你放了她們,飄血劍就歸你所有,否則大爺我今晚就讓你橫屍當場。”
他說畢,忽聽玫瑰紅人嬌哼一聲道:“那個站立不住的女子,想必就是你的朋友。不錯,她是我傷的,隻要你告訴我,五柳蕭客的下落,我就救她回來。”她聲起人飄,將棺木接在手裏,立在原地不動。隻須臾,在場的眾人看得暗自鼓掌。輕功如此了得,倒讓柳無情抽了一口涼氣。
趙五嶽點頭道:“在下正是要你救她,我可以告訴你,但……。”
玫瑰紅人長聲一笑道:“冷麵殺手柳無情,別來無恙吧!”
柳無情將手在眼前晃了晃,目光朝玫瑰紅人掃來道:“你是五柳蕭客郭靜齋的結發妻子玫瑰紅人,幸會幸會,怎不知郭老朋友咋沒和你一道來玉龍飛雲劍派?”
玫瑰紅人歎了口氣道:“自從上次楚山一別,四處追尋他的下落,竟無影無蹤,向江湖上的朋友打聽了不少,都說不知去向。”
柳無情見她生得美貌,素來重郭靜齋是個江湖中響當當的人物,他七星劍派是惹不起的。忙安慰道:“嫂夫人莫急,想必郭老兄有要事在身,不能相見,日後你必能尋到他。”
玫瑰紅人道:“眼下正有人知道他的下落,隻是不知柳兄願不願幫我這個忙了?”
柳無情忙抱拳道:“隻要嫂夫人吩咐一聲,小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玫瑰紅人點頭道:“有柳兄這句話,小妹感激不盡。想必你也知道眼前這位便是江湖中人稱催命三郎的趙五嶽,他知道為夫的下落,隻要兄台幫我個忙,將那個受傷 不能站立的女子交給小妹,他就會告訴小妹下落所在。小妹敬重柳兄為人,才有這個不情之請。倘若柳兄有為難之處,就當小妹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