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扶柩南歸(一)(1 / 3)

小蘿卜頭見蘭兒馳出,朝趙五嶽奔去,暴喝一聲,雙腳一蹬,趕在蘭兒的身前。蘭兒見他攔阻,嬌喝一聲,罵道:“好狗不擋道,閃開。”

小蘿卜頭歪著小辮,喝道:“我不是狗,可我就不許你去。”

蘭兒向左一閃,他卻向左閃去,恰恰將蘭兒擋住。蘭兒又往右閃,他隨即又望右去。蘭兒見他好似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麼,不由得怒喝一聲,右腳飛踹小蘿卜頭的胯下。小蘿卜頭見她出手狠辣,但念她是趙五嶽的朋友,急使一招旋風腿,輕輕挪開身子。

蘭兒見一腳踹不到他,頓時更怒,暴喝一聲,右手一拳朝小蘿卜頭的臉上擊去。要她本不想打小蘿卜頭的臉,隻是想趁此機會溜到趙五嶽跟前,但小蘿卜頭死活擋住道路,不讓她去。

等她一拳出手時,趙五嶽也將四枚暗器抄在手裏。蘭兒朝小蘿卜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憤憤的走回原地。她沒有親眼見趙五嶽是怎樣抓住暗器的,心裏又有幾分懊悔,要是能親眼目睹,該有多好。這一招致命的絕招,都能讓他避開,那還有什麼招式能讓趙五嶽為難呢?

蘭兒朝圈中望去,但見趙五嶽衣袂飄飄,像力士般守衛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的雙眼,朝四大門的掌門人來回掃蕩。夜,靜謐,但緊張的氣氛並沒有鬆弛,並沒有讓任何人感到舒心。趙五嶽身處場中,感受不到蘭兒內心的恐慌,感觸不到她繃緊的心弦,在為他憂慮,在為他疼痛。

趙五嶽要有個三長兩短,蘭兒隨時會為他做出傻事。趙五嶽不知道,可在蘭兒的心裏幾再容不下別人。

趙五嶽接住四枚暗器時,朝小蘿卜頭和蘭兒望了一眼,但覺他們的身形有點異樣,但他無心他顧,慶幸剛才看出四大門掌門的破綻,抱拳一禮道:“承讓。”

江南四門的掌門見趙五嶽閉目躲避了四門的獨門暗器功夫,不信之餘同時對趙五嶽又感到幾分的敬畏。二十餘載,四門掌門從未遇到個這樣的高手,今晚逢此勁敵, 當敢欣慰。但他們所遇到的,是一個受傷的人,是一個看起來沒有戰鬥力的人。他們再次大量趙五嶽的全身,仿佛他不再是人,而是一個戰神。

飄血劍法真的那麼厲害無匹嗎?四門掌門同時發出這樣的疑問,他們也想見識見識真正的飄血劍法,可還未見到,已輸在他的手上。他沒有出招,隻是隨手接過射出的暗器。黑暗中能將暗器辨清,可謂目力驚人。可他的身手,為何讓人恐懼?

四大門的掌門的腦海裏,閃現著趙五嶽在月魔宮搏鬥的身影,閃現著離恨劍法的妙著,那一招,絕非泛泛之輩所能做到。那一招,不是他的劍法爐火純青,是不能辦到的。四人也開始懷疑,要是再給趙五嶽一次機會,恐怕他也不能像那晚一樣再將一個秦蕭峰一樣的高手挑於劍下。

四人不知那晚他是情到深處,為救徐孟琴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不經意間使出來的殺招,在趙五嶽的眼裏,那一招也再不能使出來。在特定的環境,使出的招式,往往令人不可思議,也令人感到再不能如前。

四人見他的手,在抖,抖得幾乎無法看出,抖得奇妙,抖得幾乎將四人都騙過。四人但見他的手,流著一種無形的真氣,那是汗,是冷汗。四人雖有種被騙的感覺,但想趙五嶽麵對四個江湖上一頂一的高手,就算是他們自己,也會像他這樣的。

趙五嶽也注視著四人,希望從他們身上尋找到破綻。四人好像看出趙五嶽的心事,不再給他機會,四人同時雙手一揚,朝趙五嶽拍出一掌,猶如海浪拍岸般朝他席卷 而來。四人同時推出一掌,卷起地上的積雪,打在趙五嶽的臉上。趙五嶽害怕四人使出這招,將積雪和暗器藏在一起發來,那他就會吃虧。

積雪和暗器在黑暗中,就像同一物質,漫天飛舞的雪,讓趙五嶽看到了四人在做殊死搏鬥,誰也輸不起這名。四人和他一人較量暗器功夫,本就占了一定優勢,要是 勝不了他,四大門的聲譽可想而知。但他又想不出以什麼方式,來結束這場搏鬥,不但挽回四人在江湖中的麵子,也讓自己立於不輸之地。

但四人的暗器,隻要脫手,打過來他就得接住,接不住不但輸了,還不能管玉龍飛雲劍派的事。隻要離開玉龍飛雲劍派,秀蓮能否支撐得住,那就是一個謎。對不起 薑月娥,趙五嶽的心就永遠平靜不下來。今晚一戰,他隻有贏,沒有商量的餘地。他不能因為顧全四門的麵子,而值秀蓮於不顧。

四人的暗器,同時朝飛舞的雪射來,朝他的四個穴位打來。趙五嶽不知暗器何方,更不知四人會打哪一穴位。要是四人的暗器掃向他的全身,他就再無反擊之力,隻 要暗器馳來,總有一枚會打在他的身上。雪影翻飛,趙五嶽的心弦緊繃,那一刻,他全神貫注,等待的卻是死亡。他不想,可麵對眼前的一切,沒有選擇。

趙五嶽無奈地靜聽暗器的聲音,可他除了聽到雪飄來的聲音外,再沒聽到什麼聲音。難道暗器,真的藏在雪裏,可雪和暗器的重量憑感覺應該能區分開來。趙五嶽的全身,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