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嶽但見眾人使出一招行雲流水,便轉一招雙龍出海,使的劍法招招厲害,卻隻是虛招,沒有內勁。哪一門派的武功,這樣華而不實?趙五嶽實在想不出江湖上有 哪一個門派,會練這樣的花拳繡腿。但他瞬間明白過來,這些人,不過是在引誘自己上當。他突然提高了警惕,也不急於出招攻擊來人。
趙五嶽覷準眾人招式中的破綻,待眾人的長劍遞來之時,便將寶劍望上一碰。他不想用劍刺人,深怕被人知道他便是趙五嶽。飄血劍下,血花畢現,他可不想在深夜 冒這個險。楊柳林的背後,藏著多少武林高手,他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武林各派就在附近。自己所擔心的一刻,終於到來。
趙五嶽仰天一聲清嘯,長劍碰去的瞬間,又倒下十餘人。他見人群中少了不少人,大踏步一趨,朝林外馳來。就在這時,忽聽一聲鏈子響,從一棵高大的楊柳樹上, 倒縱下一人。趙五嶽不知此人是誰,但見他雙數握著兩柄板斧,板斧手柄,被鐵鏈栓住。出招時,不但能當斧時,也能當鞭時。趙五嶽見他雙腳一並,落到地時,內 力上衝,將柳林裏的積雪,震得漫天飛揚。
眾人見他到來,都閃到一邊,駐足觀看。
趙五嶽再細看此人時,見他虎眉劍目,一副凶悍的怪樣。心想,這不是那日湖畔救小乞丐的臥雲虎麼?聽說七星劍派高手如雲,今晚一見,倒有些棘手了。我先會他 一會,要是打不過,再想別的辦法。臥雲虎雖然蠻橫,但也不是不講理之輩,我隻要向他說明事情真相,也不至於當麵將我殺死,必給我留足時間,找到真凶。
趙五嶽沒有同臥雲虎交過手,但看此人一身內功,震起的雪花,就讓人吃驚不小。他手中的板斧,更是不留情麵。萬一較真,都使出看家本領,誰勝誰負,趙五嶽還真沒有把握。
趙五嶽見他攔在中央,眾人後退,不禁抱拳道:“閣下內功不淺,在下佩服。隻不知為何深夜來此,阻住在下去路?”
臥雲虎暴吼一聲,他身旁的楊柳樹上的積雪,不停的跌落在他的頭上。他卻沒有閃避,雙眼瞪視著趙五嶽。朗聲喝道:“你殺人如麻,禍害武林,武林群雄,伐不道張正義,取你首級,為武林除害。我何以擋道,這就是緣由。你有何話說?”
趙五嶽佯作一震,吃驚地道:“在下犯下什麼罪了,自己都不知,你們……,你們……。”
臥雲虎沉聲喝道:“不必狡辯,抓你到望月領盟主壇,由自尊發落。各路豪傑,好不容易打探得你的下落,今晚休放你離開。”
趙五嶽喝道:“你說我殺人如麻,可有實據?”
臥雲虎冷喝一聲,板斧一揚,道:“一個月前,你在楊柳鎮郊外,殺害一批黑衣拿鐮刀的人,他們有幸存之人,那就是證據。閣下的劍,除非飄血劍,還有誰能留下血花?”
趙五嶽心頭一震,暗忖道:“當今武林,的確隻有飄血劍能留下血花。可那晚我無意殺死眾人,留下禍患。也不知真正殺人凶手,是咋樣的人,能模仿飄血劍,那他 必是精通此劍之人。殺人能留下血花,那他必定得了飄血劍法的真傳。隻不知江湖中,為何有如此巧合的事,自己得了飄血劍譜,習得飄血劍法,而又有另外一人, 也找到飄血劍譜,習得飄血劍法。”
趙五嶽回想月魔宮禁地內的情景,記得也將飄血劍譜毀去,難道再別的地方,還有飄血劍譜?那為何這麼多年,江湖中隻有衡陽王會使飄血劍法,而別人不會?
趙五嶽聽得臥雲虎的喝聲,隻得點頭道:“一個月前,我的劍的確沾染了鮮血,但除了他們,我並沒有殺過一個人。”
臥雲虎暴吼一聲,冷哼道:“趙五嶽,你既承認你殺了人,今晚由不得你。我奉家師之命,來抓你回望月領盟主壇,給武林至尊一個交代。”
趙五嶽冷笑一聲,仰天望著飄飛的白雪,冷冷地道:“想不到七星劍派,也是不論是非之輩。我今晚若放下武器與你們走,勢必會遭到你們的殘害。我若不走,你們也會動武,不過我趙五嶽一生行事,但求無愧於心。要讓我上望月領盟主壇,就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
臥雲虎聽得趙五嶽鄙夷的話音,一拍雙斧,喝道:“久聞閣下的劍,削鐵如泥,今晚倒要見識見識了。”
說完,雙腳一蹬,長身飛起,使出十二路斧法,朝趙五嶽劈頭蓋臉攻了過去。趙五嶽見斧影如雲,暴喝一聲,長劍刷地迎上臥雲虎的板斧。兩人都沒有在招式上較量,而是比拚內力。
趙五嶽見臥雲虎出招沉雄,每走一步帶動地上的積雪,翻滾空中,不禁有種想試試他的內力的想法。長劍攻去的瞬間,右手一凝,左手往右手上一拍,頓時將臥雲虎震退數步。臥雲虎定睛一望,心道:“他不過十八九歲的少年,內功如此充沛,倒讓我有些小覷了。”
忖罷,雙手一揚,開山闊斧一輪,朝趙五嶽攻出一招力拔五嶽。趙五嶽見他雙手一穿,雙斧交換位置,帶動鐵鏈,幾聲脆響,一斧朝他飛了過來。趙五嶽心想用劍削 斷他的鏈子,但想今晚武林高手齊聚,需保存實力,不得外泄內力。是以長劍一出之時,略留了一成功力,一劍將臥雲虎迫退,便將長劍硬行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