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就象一條河,左岸是無法忘卻的回憶,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華,中間飛快流淌的,是年輕隱隱的傷感。
伏特加是一種很烈的酒,即便是徐冽,喝不到兩瓶也會倒下去。更何況從來滴酒不沾的伽藍,喝了滿滿兩杯。
伽藍靜靜地趴在桌子上,兩頰泛紅的臉向著他,均勻吐息,隻是轉眼的瞬間已睡得很沉。徐冽伸出手,指腹輕輕擦過她的額頭、鼻梁、微燙的臉,最後停留在紅豔小巧的唇上。
“伽藍……”徐冽輕輕叫她,伽藍隻是發出一個含糊的音,連姿勢也沒變。
徐冽的呼吸慢慢急促起來,他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其他,氣息變得如火般熱。他低下頭輕輕碰觸她的唇,啄吻她,一下又一下。
他其實知道伽藍會醉的,他其實應該阻止伽藍喝酒,可他沒有,甚至帶著雀躍期待的心情,看著她因吞咽那透明的液體而嗆咳,滿臉通紅,雙目迷離地看著他,仿佛動情至深。
徐冽,你越來越卑鄙了。他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著,然後一手托住伽藍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直到伽藍因為缺氧無意識地掙紮,他才放開。
唇因為吮吻而紅得嬌豔欲滴,仿佛一把火,從他的體外燒到體內,小腹上有一股熱流呼哧哧竄上躍下。酒精的作用讓他興奮加倍,呼吸變得急促而渴望,像是饑餓的野獸,迫不及待地想將眼前渴口的獵物吞進腹中。
徐冽知道自己想要伽藍,想要這個本就是他妻子的女人,而且一刻也不想等待。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卑鄙,婚內迷奸,是他以前想都不會去想的不齒行為。可是,當今日上午他在伽藍房中看到她打包好的行禮時,怒火瘋燃,被背叛的恨,被拋棄的痛,讓他腦中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嗤一聲被燒斷了。
他要留下伽藍,不惜一切把她留在身邊,哪怕代價是她的恨,也無所謂。
徐冽搖搖晃晃地直起身,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半開的玻璃窗中吹入襲襲涼風,帶著幾絲寒意。轉眼已經九月了,從瑞士洛桑回來到現在,從伽藍恢複視力到現在,竟已過了七個月。然而,七個月又是那樣短,短到複仇結束,範盈盈進監獄,邵俊一身敗名裂,伽藍打包行禮決心離開他家仿佛隻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差。
徐冽到此刻還清楚記得那一日。那天是娛樂界的盛誕,是影視圈寵兒夏衍與癡心等候他多年的初戀女友範盈盈訂婚的日子。徐天集團涉及最多的產業是連鎖大賣場,其次就是房地產和娛樂公司。所以那天,徐冽是以商界名流的身份攜伽藍參加的。
一身黑色禮服,西裝款款的夏衍顯得英俊挺拔,與身旁暗紫色晚禮服的範盈盈交相輝映,遠遠看去隻覺好一對金童玉女。徐冽覷了個空隙遙遙向夏衍舉杯,夏衍一口飲盡杯中之酒,露出個冰冷的笑容。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訂婚宴馬上就要結束,徐冽卻不急不躁,因為他知道該來的遲早會來。這樣想著的時候,引千萬人矚目的男女主角竟已到了他們麵前。
範盈盈巧笑倩兮地向伽藍伸出手:“沒想到你會來,藍藍。”
伽藍微微皺著眉,範盈盈望了徐冽一眼,灑然一笑,取過侍者手中的酒朗聲道:“藍藍,我知道我們之間有些誤會,可我真的很珍惜你這個朋友。”
因為範盈盈刻意提高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範盈盈臉上露出緬懷的傷感和真誠的乞求:“藍藍,如果你還念及一點我們之間的情誼,就喝了這杯酒,以後我們還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