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而定,說的就是如今這個情況。
對於昨天晚上的戰果,張士誠是相當滿意,唯一讓人不爽的是,達識帖睦邇是屬蟑螂的,就那樣的情況之下還是被他給溜了。
一覺睡醒以後,練了一趟刀法,張士誠叫來蔡文彥,詢問昨天具體情況。
“總兵,昨天傷亡有點大了,除了李指揮使手下的中軍好一點以外,三爺和海指揮使手下的兩營人馬都傷亡過半,不過戰果也十分的了得,據四爺統計斬首一千,俘虜一千五,糧草二十車,刀槍弓矢等軍械可以再拉起來兩個營,當然總兵最看中的攻城器械,我們也弄到了雲梯三架,回回炮三架,攻城車一架。”蔡文彥小心翼翼的說道。
張士誠喝口茶道:“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這邊蔡文彥剛出門口,張士誠又叫道:“等一下。”
蔡文彥心中一咯噔,暗中叨念道:“好事來,壞事走!白勝年,你個王八犢子莫害我。”
“之前好像聽白勝年說,薑堰縣縣令葉德新和你是好友,你看有沒把握說降他與我。”
蔡文彥很想說沒有,但是一碰到張士誠銳利的目光,隻得硬著頭皮道:“我願意一試,但成與不成,我就不敢保證了。”
“很好!”張士誠笑道:“這次你盡可放心,我會讓士德配合你的。在生與死、民族鬥士和元人走狗之間,我相信葉德新是不會站錯位置的。”
蔡文彥走後,李伯升、張士德和海大富三人一起前來拜見。
“士誠,我們這次傷亡有點大,撫恤估計一時半會兒是發不下去了。”李伯升發愁道。
海大富跟著補充道:“要是撫恤發不下去,就怕會寒了將士們的心,日後打仗不肯下死力了。”
張士德‘哼’了一聲道:“現如今當兵的有口飯吃已經很不錯了,還發什麼撫恤,要我說流民一堆又一堆的,要是不願意幹的就給我走,想要當兵混口飯的咱不缺。”
張士誠一拍桌子,喝道:“休得給我胡說!現在跟著我們的,可是白駒場和草偃場的子弟兵,他們能跟那些有奶就是娘的流民兵一樣嗎?不要說是錢糧了,就是田地,我看也得分一些。”
“田地還好說,那些被抄了家的大戶,那家沒個百十傾良田,反正這些田地我們也種不了,索性就分給那些有傷亡子弟的家庭。可是錢糧,我們現在手上還真不多,當初泰安府庫中的銅錢已經全部被拿去購買糧草了,而我們手上能動用的糧草也有限的緊,畢竟我們總不能讓軍士餓著肚子操練。”李伯升替張士德反駁道。
海大富眼珠一轉,提議道:“其實,要我說,隻要我們能給田地,有沒有錢糧都不成什麼問題,畢竟這年頭田地是農民的命*根子,有了田地估計其它的也就不奢求了。”
“錢糧還是要分一點的,不能讓家鄉的子弟跟著我們流汗流血又流淚,我決定趁大勝之際襲取靖江和薑堰兩縣,取兩縣府庫用於撫恤這次傷亡的子弟兵。”張士誠淡然道。
“這到底是一個好辦法,就怕我們如今的實力吃不下兩縣。”李伯升擔憂道。
海大富先是一驚,而後看張士誠風起雲淡的模樣,不由試探道:“聽說,薑堰縣令葉德新是蔡軍師好友,不如讓他去試一下,說不得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葉德新是一個軟硬不吃的老頑固,我看就算派蔡文彥過去也白搭,弄不好葉德新還會把才蔡文彥抓了拿去請賞。”張士德不看好這一計劃,而後又道:“不過話說過來,靖江的田大邦聽說有點貪生怕死,要說招降我看田大邦還有點靠譜。”
張士誠笑道:“葉德新是老頑固沒錯,但是這人還是有幾分才華的,雖然有時候這樣的人一般分不清是非。可在大勢已成的情況下也由不得他,如果我們勢弱,那想要他投降難如登天,可是如今我們勢大,要是真不想為元人真心賣命,在死後被扣上一頂貽害民族的罪人,我想他會考慮的!至於田大邦這人,除了阿諛奉承貪汙受賄以外,也就是能吃這一優點,你說我要他幹什麼?再說反正這廝怕死,隻要大兵壓境我就不信他頂得住,到時候許給他一些好處放他回府城就行了,說不得日後打海陵時這廝還能出上一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