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化縣衙,呂珍和潘景明對視而坐,歎了口氣道:“哼!這幫牆頭草,當初看好我們時,錢糧兵器要多少有多少。現在不看好我們了,竟然一點糧食都不肯拿出來。”
潘景明苦笑道:“不給糧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怕就怕他們背地裏和不魯達彥花接觸,萬一關鍵時刻他們給來一刀,到時候不但我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煙消雲散,就是我們倆能不能活著逃出去都是一條問題。”
“他們敢!”呂珍麵目猙獰道。
潘景明搖了搖頭道:“他們沒什麼是不敢的!當初要不是他們,你覺得我們能成事嗎?別看我們手上的人馬挺多的,但是你信不,隻要你對他們動手,我們手上的人馬立刻就會有一半倒戈。”
呂珍站起身,踱著步子來來回回,最後停下好像做了很大的決定道:“景明,你說的不錯,這興化我們是待不下去了。可我也不能白便宜了這幫養不熟的白眼狼,既然他們不想讓我好過,那我索性就不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過下去了。”
“你別胡來!大家火拚起來,最後便宜的還是外人。”潘景明忙阻止呂珍道。
呂珍笑道:“你多慮了,我隻不過是想拿興化和張士誠換點物資上的支持,我相信他肯定十分樂意接收興化的。”
潘景明放下心來,鬆了一口道:“原來如此,就是不知這幫牆頭草看到張士誠大軍來了以後會是什麼樣?”
呂珍冷笑道:“還能怎麼樣?逆來順受唄!隻要張士誠夠強大,他們連一個屁都不敢放,當然背地裏的勾當就是另一回事了。”
“穎兒和嫣娘去了泰安這麼久還沒回來,估計張士誠之前肯定是對我們的誠意不滿,你看這次是我代你去,還是你自己親自去一趟?”潘景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轉移道。
呂珍想了想道:“還是我親自去吧!要是你不在,我或許真會忍不住跟他們火拚起來,這次就當出去散散心了。”
“你這脾氣真得改改了,成大事者能屈能伸,如今就這點小事你就受不了了,日後還怎麼成就一番事業。”潘景明說教道。
呂珍一擺手道:“好了,你的大道理我都聽的耳朵出繭子了,你就不能消停點,萬事這不是還有你的嗎?我們兄弟聯手,天下我有!我管打仗,你管治理,到時候我封你一個一字並肩王怎麼樣?”
潘景明看呂珍越說越興奮,不由苦笑道:“一字並肩王?你還真敢想。王侯將相我是不奢求了,隻要我們能在這個亂世裏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就好。”
“沒出息!”呂珍嘀咕了一句,然後出門時又吩咐潘景明道:“時不我待,我這就趕往泰安,你和呂林在我不在時一定要牢牢的掌握住大營的兵權,不要給那幫人一點可乘之機,不然他們一定會趁機鬧事的。”
泰安縣衙,張士誠設立的軍師堂中呂穎、唐嫣兒正在跟張士誠任命的左右軍師蔡文彥和葉德新商談結盟一事。
“結盟對我們有什麼好處?你們興化義軍可以在我們這裏弄到錢糧兵器,可是我們呢?興化和府城堵住了我們向北擴張的方向,我不打你們已經很不錯了,為什麼還要和你們結盟來增添你們實力,從而影響到日後我們打下整個泰州的計劃。”
葉德新摸著山羊胡,一臉冷笑道。
蔡文彥不給呂穎和唐嫣兒說話的機會,跟著說道:“興化是一定要控製在我們手上的,泰州日後也是屬於我們總兵的,我勸你們還是認清現實的好,趁著你們手上還有點本錢歸順我們總兵不是很好嗎?人要有自知之明,達識帖睦邇在泰州的威勢如何?最後不是還敗在我們總兵腳下。”
呂穎麵對蔡文彥和葉德新的咄咄逼人,除了憤慨以外,就是無言以對,自己大哥呂珍是有些本事,但是和張士誠最近的表現一比,她不得不說差距很大。
張士誠之前隻是一個私鹽販子,除了有點銀錢以外,根本就沒什麼社會地位,但是他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拉攏起來這般人馬;而呂珍作為興化的土豪,除了兩家世代交好的潘景明以外,手下根本就收攏不到什麼人才,要不然關於結盟這樣的大事,他也不會派出自己妹子和潘景明的侍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