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對父親的崇拜
“蘇淺,你去前頭楓林玩玩吧,我覺得乏了,想睡一覺。”徐妙雲睜開眼將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隨即看到馬和也在。
“正好馬和也在,馬和你陪著蘇淺去玩玩吧,別叫她走丟了。”徐妙雲言罷又閉上了雙眼,她看出馬和對蘇淺有意,刻意撮合。
道衍大師對馬和讚不絕口,有意收他為徒,這孩子將來一定能成為王爺的一大助力,縱是她再喜歡蘇淺,也不得不想辦法把她跟馬和撮合到一處。
王爺就是她的天,一切都以王爺為重,徐妙雲嘴角微彎,陰謀權術什麼的,這麼多年早已習以為常。
“是。”
“是。”
蘇淺轉過身來就開始咬牙切齒,她不過曾經在徐妙雲的紫竹林裏轉了半個時辰沒走出來,她要不要時時都記得這麼清楚?
路盲怎麼啦?她是路盲她驕傲!路盲萬歲!
“蘇淺,別再往深處去了,再遠的話,我也要不認得路了。”蘇淺隻顧著自己生氣了,像個小火車頭似的,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出了老遠了,待蘇淺聽清馬和的話,這才驚覺自己已經走到了楓林的深處了。
“為什麼你能記得路?”蘇淺從一根低矮的枝椏上揪下了一片紅葉,這個季節,紅葉遍體通紅,十分好看。
“太陽東升西落;南邊的植物因為受到了更多的陽光照射,比北邊的長勢要好;你還可以找那些被砍伐後的樹根,裏麵一圈一圈的叫做年輪,南邊的年輪比較稀疏,北邊的年輪比較稠密這些都是父親教我的。”馬和對他的父親極其崇拜,然而他的父親在他十一歲的時候去世了,馬和將父親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都銘記於心。
“你父親真是太博學了。”蘇淺微擰了眉頭,心說她這個來自千年之後的人,是被古代人科普了麼?沒文化真的是太可怕了!她這十年好像光研究生物醫學和經濟學理論了,一點兒生活常識都沒有。
“父親曾經跟隨祖父朝拜過伊斯蘭教的聖地麥加,那是一個與我們這裏不同的世界。我父親本名叫米裏金,馬姓是我們漢化過來的姓氏,後來人們尊稱我父親為馬哈隻。‘哈隻’是人們對朝覲過伊斯蘭教聖地麥加的人的尊稱,是‘巡禮人’的意思。”
蘇淺在資料中看過關於鄭和父親馬哈隻的隻言片語的介紹,但仍是靜靜的聽馬和講完,她在馬和的眼中看到了崇拜之情,她知道此刻的馬和因為祖父和父親從小的耳濡目染,對聖地、對海洋有著無盡的向往。
蘇淺當初看到馬哈隻這個名字的時候,還笑了半天,她特意百度了一下有關馬哈隻的訊息,看到了某筆者的概述:鄭和之父,米裏金,應該死於洪武十五年六七月間,由土官楊苴領導的那場叛亂。米裏金因積極參加叛亂,被明軍鎮壓!時間就是墓誌銘所說的洪武十五年七月初三日。事後,鄭和一家成為叛軍家屬,因為鄭和年齡樣貌符合當時南京緊急增加一批宮廷內使的條件,被解往南京淨身。
“回去把,出來半個時辰了。”馬和此刻心裏十分高興,因為他可以把自己崇拜父親的事情分享給別人聽,他很慶幸,平日嬉皮笑臉的蘇淺,此刻能靜靜地聆聽他心底的聲音。
2.無恥之徒
蘇淺和馬和二人剛走出楓樹林,就見布政使大人胡誠正坐在石桌旁,對著王妃說著什麼。
胡誠與王妃相對而坐,毫不避諱。這還了得?蘇淺和馬和見狀,急忙小跑了起來。
徐王妃身側隻有三個丫鬟一個男仆,想是不知道怎麼應對胡誠,王妃又礙於之前鞭炮的事情,此時不好發作,離得越近,越能看清王妃已然鐵青的臉色。
“啟稟王妃!王爺正尋您呢!”蘇淺跑至跟前,不管胡誠正說著什麼,當啷一句就喊了出來。
“這是哪兒來的不懂規矩的丫頭?”胡誠心說此時朱棣正在接洽兩位王爺的密使,怎會有空找王妃尋開心。他得了太子仆從的密報,說秦王和晉王兩位王爺欲傳密信給燕王,他特地跟來這檀香山,想抓燕王的把柄,正巧看到徐王妃落了單,就忍不住調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