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恰巧輪到明朝勇士‘上場表演’,因著這是第三次上場,眾人定製了新的作戰計劃,這是第一次在沒有mi藥幫助下的作戰計劃。
“鄭和,如果這次能活著回來,我有話要跟你說。”白子墨說罷拍了拍鄭和的肩膀,然後就出去了。
“大人,景洪這輩子能與您相識,真是值了。”馬景弘彎腰對著鄭和拜了拜,之後也起身出去了。
“大人,粥在櫃子上呢,你多少吃點兒……雲飛敬你是個人物。”高雲飛雖然心有不滿,卻仍是盡了本分後才出去。
“大人,如果……如果我回不來,請大人幫我往家裏送點兒銀兩吧。”宗一俊眼眶已然紅了,給鄭和磕了個頭之後,就跑出去了。
鄭和見眾人一個個似是在跟他做身後事交代一般,心如刀絞。
2.初見鬥牛
鄭和勉強吃了幾口粥之後,步履蹣跚的出了門,刺目的陽光讓他不覺微眯了眼。那喧天的呐喊聲成為他的引路人,他一臉淡然的經過爪哇人和蘇門答臘人的屋子,對屋外三兩成群、對他指指點點的人視而不見。
鄭和沒有想到,原來鬥牛場就像一個圓形的大坑,坑邊是一圈一圈的坐席,其中的圓形開闊地,想來就是所謂‘表演’的地方。
此時坐席當中坐滿了人,他們大聲的呼喊著,有的則是站了起來,瘋狂的舞動著雙臂。
忽而全場立刻變得異常安靜,原來是鬥牛士出場了,鄭和見高雲飛和宗一俊就像之前跟他複述的流程當中一樣,跑到一個滿臉胡須的人跟前,彎腰敬禮,意思是請求他賜給牛欄的鑰匙。
原來,這個一臉祥和的人,就是托斯。
爾後,振奮人心的鼓樂之聲響起,白子墨、王景弘和馬歡騎著高頭駿馬出場了,他們身上的綢製衣物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灼得鄭和兩眼發花。
隻見三人用奇怪的姿勢騎著馬,繞場一周,然後又來到托斯麵前,對他鞠躬。
隨後托斯站起身,長臂一揮,四處響起號角之聲,牛欄大門敞開,一頭黝黑的公牛飛奔了出來。
這頭公牛體格十分健碩,頭部粗長的犄角和粗壯緊實、肌肉盡顯的牛腿無不昭示著他的力量和實力。
這就是張輔所說的,他們今天要對陣的公牛,名叫艾德思。
張輔和高雲飛的腿腳快,兩人先是各自手持著一張紅se的鬥篷,帶著艾德思在場地之中饒了半個時辰,隻聽得觀眾席上的人喊話的語氣越來越不滿,雖然聽不懂他們喊的是什麼,可是顯然不會有什麼好話。
他們喜歡看鬥牛士與牛搏鬥,而大明勇士帶著牛足足跑了半個時辰,根本毫無觀賞性,也無法給他們帶來感官上的享受。
但是這是鄭和的策略,跑動可以消耗公牛的體力,此後艾德思對人的攻擊顯然會削弱。
但是這種拖延戰術不可以用太久,大家第一次下鬥牛場的時候,就是都爬到了圍欄上,誰也不去碰那頭叫凡多的公牛,結果托斯懲罰大家三天沒飯吃。
於是此時張輔和高雲飛不再跑動,而是拿起場邊的長槍,開始試圖往艾德思的身上紮。
王景弘被安排了吸引艾德思注意力的角色,他的體力很差,跑一會兒就開始喘了,他很懊惱自己沒有健壯的體魄,大家都在場下拚命,他卻安安穩穩的掛在圍欄的柱子上。於是他十分賣力的揮動著紅se的小旗子,敲打著圓柱,直引得艾德思一直在賣力的撞擊他所在的柱子。
宗一俊見有機可乘,一躍而起,將手中的長槍筆直的刺進了艾德思的頸部,然後堪堪躲過公牛抬起的後踢,跑了開去。
場中霎時掌聲雷動,這些謹小慎微的大明人快把大家的耐性都磨光了,這漂亮的一擊,終是讓大家再度興奮起來。
“好小子!”高雲天嘴上讚著,手腳也不含糊,趁著艾德思有些發懵的空檔,足下發力,竟是蹦起一人多高。他借著身ti下落的慣性,再度筆直的將一根長槍插入了艾德思的頸部。
艾德思吃不住疼痛,右側前蹄微彎了一下,竟是憤怒的一起抬起了兩條後腿,高雲天反應不及,被踢出兩米多遠。
此時全場的觀眾都沸騰了,也不知是因著艾德思背上被刺入了兩根長槍,在為鬥牛士叫好;還是因為看到有人被公牛踢飛那麼遠,感官得到畫麵的刺ji而莫名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