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惡徒,縱使你再牙尖嘴利,如今也成為本王的階下囚了。明日將陳祖義拉到菜市口,斬首示眾。”朱棣也懶得爭辯,如今他滿心滿眼都是徐妙錦的嬌俏模樣,光是如此想想,便覺得一股邪火在腹中亂竄,隻覺口中幹渴異常。
朱棣乘上轎攆往錦繡宮奔去,他昨天可是答應了妙錦,今晚要陪她賞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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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南京城的大街小巷比往日喧鬧了不少,原來許多百姓都在七嘴八舌的談論著那個被囚在木籠之中,滿街遊行的男人。
據說那個男人是海上窮凶極惡的翹楚;據說那個男人殺人如麻、殘暴嗜血;據說那個男人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海盜頭子陳祖義。
真可謂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大家紛紛從家裏端出殘羹冷炙往那個滿臉血汙的男人的臉上扔去。就好像被他偷了雞、宰了羊一般,扔得那叫一個暢快淋漓!
這陳祖義也算一條硬漢子,甭管你是砸他雞蛋,還是潑他髒水,他竟是生生忍著,一聲兒都不坑!
眼看囚車在南京城遊街了一上午,大家終於是跟著來到了菜市口,此時的菜市口人頭攢動,喧鬧不堪。
到底有多久沒有看過砍頭這戲碼了呢?眾人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不已。有的人甚至是帶著孩子來的,直教育孩子千萬不能跟他學作惡,不然長大以後也得被砍頭。
此時日頭正烈,隻見那陳祖義滿臉血漬汙漬,根本都沒個人樣了。
午時剛到,監斬官大老爺就扔了牌子,那威武霸氣的模樣,不知迷去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牌子應聲落地,這時一個赤膊的彪形大漢左手端著一口海碗,右手握著一柄大刀來到陳祖義的跟前。他先是將海碗中的酒一飲而盡,之後將那碗置於地上,摔了個粉碎,最後將口中含著的酒噴在了大刀之上。
這儈子手手起刀落,隻見陳祖義的人頭咕嚕嚕滾出老遠,那齊根兒斬斷的頸部立刻噴出血來。
頃刻之間,叫好聲四起,有的人緊著拍掌,有的人則是慌忙去捂孩子的眼。
至此南京城中紛紛傳頌,皇上為民除害,大快人心,根本沒有人在意這人到底害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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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祖義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雕著紫檀花的木床上,他上下摸了摸自己的身ti,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害。
“有人嗎?”陳祖義見自己身上的囚衣已然被換成了幹淨的長褂,心知自己應該是安全了。
“爺,您可是醒了,我這就去稟明漢王殿下。”聞聲趕來的下人給陳祖義打了個千,之後便出去了,沒一會兒朱高煦就笑著推門走了進來。
“祖義,叫你受苦了。”朱高煦閑閑的耷拉著眼皮,坐在了屋中的圓桌旁。
“祖義沒有完成任務,請殿下責罰。”陳祖義立刻來到朱高煦身前,雙膝跪地。
“起來吧,你也盡了力了,何況你弟又丟了性命……”朱高煦見陳祖義不再似從前一般對他不敬,心下了然。當初他仗著自己掌控著海上的霸權,還想與自己稱兄道弟。看來如今他審時度勢,清楚自己隻能依附於他,當他的狗奴cai了。
“殿下!我弟他……”陳祖義早就猜到他弟必定是凶多吉少,可是這這事兒從朱高煦的嘴裏得到了證實,他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嗯,我是從吳宣的口中得知的,他說鄭和將你弟的心挖出來了……”朱高煦滿意的看著陳祖義驟然變了臉色,這人異常歹毒,由他去對付鄭和,再好不過了。
“殿下,隻要能讓我手刃鄭和,往後我陳祖義任憑您差遣!”陳祖義緊咬著牙關,暗自想象著他弟xiong前有個空洞的模樣,痛徹心扉。
“如你所願。”朱高煦見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便不再多言,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