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雲,得妻如此,夫複何求。”朱棣慶幸他沒有看錯這個女人,她絕對會成為他的一大助力。
2.我願,卻不能
這日朱棣與徐達討論完大婚的相關事宜後,見外頭天氣正好,就信步到府中的花園之內,想摘一株開得正豔的海棠花送與妙雲。
不想在繽紛的花海之中,又看到了那一抹唐紅。
她竟是又穿了一身耀眼的紅衣,正在跳著不知名的舞蹈。
隻見她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一雙靈眸平淡無波,整個人猶如天外飛仙,朦朧飄渺,竟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裙裾飄散,流光飛舞,朱棣徑直走到了徐妙錦身前,毫不遮掩他的喜愛之情。
徐妙錦本是舞得忘情,忽見身前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急忙頓住了身形,卻因為慣性向後仰倒而去。
於是一雙有力的大手拖住了她的腰,一張俊美的臉龐替她遮擋了刺目的陽光,時間仿佛就這樣定格。
“唐紅的衣裙映襯著你高貴的容顏,如此美豔動人,即便是在夢中,恐怕都無法孕育出此等異彩。初次見你之時,也是被你這一身唐紅奪走了目光,如今這般比肩細看,又豈能不愛你。”朱棣在風中捕捉到了一縷俏皮的飛舞著的墨發,送至chun邊深情一wen。
“姐夫,請你自重。”徐妙錦嘴上如此說,心中卻是驚濤駭浪,這個男人在對她說愛,正如她想對他訴說,卻無法說出口的情懷。
“你可願在長大之後成為我的女人?”朱棣一臉真摯的望著嬌小的徐妙錦,滿目憐惜。
“我願,卻不能。”徐妙錦在站穩之後,倉惶的推開了身前的朱棣,向後退開了兩大步。
“為何?”朱棣聞言立刻上前一步,徐妙錦卻又是退了一大步。
“我的娘親已然在與姐姐的娘親爭愛,如今我豈能再去與姐姐爭愛,姐姐待我不薄,我不能負了她。”徐妙錦麵上強作鎮定,袖中的小手卻已然握得死緊。
“那你便要負了我?”朱棣心下愕然,她確實如妙雲所言,不似十二歲的孩子,竟是考慮得這麼多。
“我不做你的女人,也不會去做他人的女人,待我及笄之時,便隨著道觀的道姑去清修,如此便不算有負於你,如何?”徐妙錦向來心性涼薄,既然她無法與他相守一生,那麼索性就不再沾染這塵世了。
朱棣怔愣的望著拂袖而去徐妙錦,他想伸手抓住她離去的身影,卻隻挽留住了一縷清風。仿佛她剛剛沒有在這裏出現過,一切不過隻是老天爺給予他的一場癡夢。
*
六月初六,大吉之日。
朱棣為徐妙雲鋪就了十裏紅妝,整個北平城都沸騰了,街上人頭攢動,所有人都想看看就藩此地的燕王殿下到底是何等尊榮。
當這正主騎著高頭駿馬翩翩而來的時候,歡呼之聲此起彼伏,打北平城再尋不出如此豐神俊朗的人物,也隻有這樣的男子,才配得上他們北平城的天之驕女。
徐妙雲一直是處於暈暈乎乎的狀態的,當她坐上了喜床,徒手摸到了柔軟的床鋪,才似是有了實感。
她於大紅的蓋頭之下嫣然巧笑,她徐妙雲何其有幸,能嫁給朱棣這般世間難尋的男子。
這時穩健的腳步聲打斷了徐妙雲的臆想,隨後她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她知道朱棣拿起了秤杆。
徐妙雲緊張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緊攥著紅裙的雙手微微的發抖,她想在朱棣掀開蓋頭的時候,獻上最美的微笑。
於是當朱棣用秤杆挑開蓋頭的時候,看到了令他畢生難忘的笑容,這是直至徐妙雲病逝後,仍然會時常出現在他腦海之中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