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赫然發現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十分擔心被滅口,禁不住縮了縮脖子,急匆匆的往禦書房趕去。
2.又是一個賭局
且說朱棣議事過後就被王忠攔下了,十分的不解,他本就佳人有約,再加上上了年歲後脾氣變得十分暴躁,已然是快要發火了,可是卻在聽完王忠的解釋後,微皺了眉頭。
蘇淺絕對不是無理取鬧的孩子,如今如此十萬火急,想必是出了什麼大事,朱棣直覺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隻覺渾身十分的不舒服。
蘇淺匆忙趕到禦書房之後,眼見隻剩下朱棣一人,再無其他大臣,感激的看了一眼王忠之後,就將他關在了門外,她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就在朱棣身前跪了下來。
“啟稟皇上,蘇淺得知有人要加害皇上,一無人證,二無物證,隻憑著蘇淺的口空白牙,不知道皇上能信去幾分。”蘇淺編了一路都編不出合理的解釋,索性就直說了,心說她如今隻有賭一場了,賭這些年朱棣對她的情分和信任到底有多少。
“何人要加害於朕?”朱棣聞言立刻挑起了劍眉,並笑著捋了捋胸前的美髯,此事不可能是空穴來風,蘇淺如此說,想必她要指出的那個人,會是一個他做夢都想不到的人。
“錦妃娘娘。”蘇淺說完立刻偷偷觀看朱棣的臉色,眼見他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心說他越是這樣越證明他氣大了,希望他不會為了掩蓋徐妙錦的醜惡而殺了自己滅口。
“你可知道緣由?還有她將要如何加害於朕?”朱棣終是長出了一口氣,他不是感覺不到妙錦入宮之後的變化,他隻是一直裝糊塗,不願承認,將她還當做當年初識的那個女人,可是感覺真的騙不了人,她當真不再是當年那個心清如水、憤世嫉俗的徐妙錦了。
如今被蘇淺這孩子當麵指出來,還是涉及到弑君這麼嚴重的問題,就好像將他意欲掩蓋的傷口一層層剝開,當真是痛徹心扉。
“緣由蘇淺當真是不知的,她安排侍女今晚在您的酒水中下毒,蘇淺在她門口聽得一清二楚,本來還以為沒命過來跟您報信兒呢。”蘇淺說完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她當時真的是怕死了,她現在也怕,因為她實在捉摸不透朱棣的心思。
“哎,看來你也得吃些苦頭了。”朱棣心說如果妙錦當真想要毒害他,那麼她的背後一定還有一個幕後操縱者,他一想到可能是自己的哪幾個兒子,隻覺心中生寒。
“嗯,蘇淺不怕吃苦,蘇淺隻想家人都安安全全的。”蘇淺心說朱棣理應也是怕人家殺她滅口,所以要想法子保她了,就算這全天下都是朱棣的,也是有他的手伸不到的地方。
“剛才我和幾個朝臣商議的,正是江南傳來的急報。目今江南幾省瘟疫傳播甚快,中醫中藥療效慢,難以有效控製疫情,且藥材供不應求。有個叫裘廣德的人,他囤積了大量的腦香和硫磺,這些都成為了珍貴的特效藥,價格暴漲,裘廣德一下成為了江南巨富。我想讓你去江南替朕看看,能不能以朝廷的名義從裘廣德的手中買些藥材,分發給百姓,別叫老百姓覺得我隻顧著造大船、下西洋,連他們的疾苦都不顧了。”朱棣說罷自腰間解下了青龍令牌塞到了蘇淺的手中,大明有律,文武百官見這青龍令牌有如見到當今天子,必須三拜九叩並且任憑持令者差遣。
“爹,您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都給我了,我一定將您安排的事情辦妥了。”蘇淺立刻清楚朱棣說她要受苦了,是指她必須跟幼子分開一段時日。
卻原來,她忍痛與夫君分離,也沒有換來與孩子朝夕相伴的結果。索性朱棣信她,因為他將這足以帶著兵馬逼宮的青龍令牌都交到了她的手上,顯然她是賭贏了。
“你先過去,過幾日我再安排道衍大師過去,你們一個走明的,一個走暗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顯露令牌,爹怕這東西給你引來殺身之禍,如有必要你可以毀了它。”朱棣伸手拍了拍蘇淺的肩頭,心說鄭和不在京中,竟是要仰仗這個閨女替他下江南,當真是又欣慰又心疼。轉念想想那幾個親生的,滿心滿眼的都盯著他pi股下的這個位子,又有幾個能像鄭和夫婦一般真心實意的為他效力呢。
“來人,蘇淺欺君罔上、目無法紀,提交宗人府,先關她幾個月反省反省。”朱棣高聲下旨後,再沒看蘇淺一眼,雖是做戲也得做全套了。
朱棣如常的來到了錦繡宮,隻是滴水未進,粒米未沾,直說他罰了自己最喜歡的孩子,心痛難當。
徐妙錦見狀歡喜不已,麵上卻做擔憂狀,還替蘇淺求了兩句情,心說皇上如此安排,想來朱高煦那邊就更好得手了吧。殊不知蘇淺不過跟著幾個官兵到宗人府走了個過場,變裝之後就偷偷的回到了她的家中。她將孩子交托給了二裏和二暖,並安排十四保護她們,之後帶著十一、十二和十三連夜離開了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