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猛虎與紙老虎
白子墨鼓起了平生所有的勇氣,終是將鄭和拉到了自家花園的偏僻處,跟他訴說了自己的感情。
“你別誤會,我當真從來沒圖過你什麼,隻是憋了這些年,不吐不快,如今都說出來了,當真是渾身通暢了!”白子墨本以為自己會羞得無地自容,可是他發現自己竟然釋然了,興許是因為他承認了蘇淺,認可了他們的感情,也或許是因為他更加自信了,覺得自己的感情並不可恥吧。
“子墨,我竟不知……我一直拿你當我的親兄弟,真的。”鄭和隻覺十分的錯愕,他一直當白子墨與他是兄弟情誼,卻不知他早早就存了這樣一份心思,回想這些年他無怨無悔的幫著自己照顧家人,竟覺慚愧無比。
“哎哎,別這樣啊,我最煩你這幅有愧於我的表情了。我這都是自願的,與旁人無關,如今說出來,隻為了自己心裏舒服,你往後可別躲著我啊,我還想跟你當一輩子的好兄弟呢。”白子墨說完就往正廳走去,他這個壽星放著一幫人不顧,在外耽擱太久可是不好。
鄭和眼見白子墨自說自話了一通,又瀟灑的轉身離去,隻覺好笑,看來他當真是不能太把他的感情當回事,既然他想維持兩人的現狀,他定當全力配合,總不能辜負了他的感情之後,又辜負他的兄弟情誼吧。
“還不出來?我表現的好不好?”鄭和笑著從一顆樹後將縮頭縮腦的蘇淺拉了出來,不想她身後還掛著一個小尾巴。
原來蘇淺十分敏銳的察覺到今晚的白子墨的目光太過熱烈,果見酒過三巡之後,白子墨拉著鄭和往花園走去,於是便偷偷的跟了來,她剛聽白子墨表白,就氣不打一處來,感情這死東西這麼多年還惦記他男人呢,她剛要出去噴白子墨一臉的口水,卻被人從身後扯住了衣袖。
“娘,別出聲,你看我爹咋說。”鄭晴朗人小鬼大,眼見她娘自亂陣腳,隻覺心中好笑。
蘇淺聞言立刻定住了身形,側耳傾聽,心說她兒子莫不是成精了。
於是當蘇淺聽到他男人的答複之後,開始無聲傻笑,鄭晴朗猛翻白眼,心說她娘太不懂得收斂了,都被他爹發現了。
“爹,還是趕緊找家閨女,讓白子墨定下吧,省得我娘不放心。”鄭晴朗故作深沉的咂了咂舌,之後撒腿就跑。
“個小兔崽子,我找家閨女給你定下!”蘇淺剛要追就被鄭和抱個滿懷,她在他手臂上使勁兒捏了兩下,都怪他太帥太招風,害她如今要被兒子揶揄。
鄭和眼見自家二貨媳婦一臉羞赧,隻覺血氣上湧,二話不說就低頭吻了上去……
鄭晴朗跑的遠遠的才敢回頭瞄一眼,他娘打人下死手,可是不能被她逮到,不想竟是看到了少兒不宜的鏡頭,不禁對著天猛翻白眼,他娘還說要做好他的思想教育建設……這天天耳濡目染的,他豈不是要成登徒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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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朱高煦將吳宣傳喚至身前,什麼也沒說,隻是笑看著他。
吳宣頭陣子曾偷偷給皇上送了不少海貨,心說漢王這恐怕是知道了,隻覺一層薄汗覆上腦門兒,沒站一會兒就哆哆嗦嗦的跪了下來。
“瞧你這點兒出息!”朱高煦嗤笑一聲,抬腿踢了吳宣一腳,並讓他起身,“你以為自己賣身求榮,就會平安無事?朱高熾不會給你好果子吃。他不發聖旨,讓你出海搗亂,是為了讓你承擔罪責!”
“那……這可怎麼辦啊!”吳宣聞言心下大驚,他本來仗著自己航海經驗老道,皇上會對他的胡作非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不想原來漢王一語點破了他的美夢。如今的大明朝,懂航海技術的人又豈止那麼兩三個,他當真是沒了保命的資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