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晴朗如今還兼顧著幾個小皇子的理財和騎術等課程,已然是名符其實的帝師,這可是從古至今從未有過的奇景,因為他自己也不過才二十二歲。
顯然鄭晴朗秉承著能者多勞的勤勞品德,覺得自己還能多做些事情,所以毅然攬過了夏開東籌款的其中一部分款項,心說他不但要證明自己很會花錢,還要證明自己很會籌錢,就像他爹當年一樣,就像他爹口中的師傅道衍一樣。
鄭晴朗特意攬下了最難搞定的北京富商,心說那些小雜魚他還真看不上眼,於是第二天一早就下了拜帖,不想那萬光濟竟是不見他。
鄭晴朗在門外候了一個時辰,心說這富戶財大氣粗的當真是什麼都無所畏懼,眼見這麼蹲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轉身離去另圖他法。
其實如今萬家早就成了萬朵兒的天下,她用了五年的時間摸清了萬家的每一條線路,之後讓萬老頭在家跟著一幫妻妾玩樂,之後穩穩當當的做起了萬家的老大。
其實很多人起初根本不服她一個十六歲的黃毛丫頭,但是隨著大家見識過她的賞罰手段之後,不得不紛紛投誠。這丫頭太狠,比他爹手還黑,卻是賞得太多,比他爹還大方,眼見家族產業越做越大,大家都跟著得到了好處,再沒有人說一句年輕管事的閑話,而是都發自內心的擁戴她,幫助她。
萬朵兒今年才接受朝廷上的往來事項,得知他爹前年借了朝廷不少的銀子,第二年竟是隻收回了些微的利息,隻覺太過虧本,於是當鄭晴朗送來拜帖的時候,萬朵兒先是跟他爹摸清了他的門路,之後直接讓家仆將大門緊閉。
萬光濟是又喜又驚,喜的是他閨女當真是出息大發了,竟是都敢跟朝廷叫板兒了,驚的是這丫頭做什麼都不管不顧的,生怕她得罪了朝廷,給家中惹來災禍。
“朵兒,家中來錢道兒那麼多,咱不差這一個道道,別得罪了朝廷,一族人吃不了兜著走。”萬光濟也是見識過女兒的非常手段之後,十分放心的將家族長這個位置給了她,可是如今跟他家做買賣的不是旁人,往大了說那就是皇帝老子,這要是真給得罪了,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爹,女兒做事你還不放心麼,女兒心裏有譜,先踩他們之後才好抬高利息。”萬朵兒一臉神秘的衝他爹扮了個鬼臉,如今她已然將萬老頭當做了自己的親爹,可是見不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
“嗯,爹支持你,爹也覺得你不會拿一族的命運開玩笑。”萬光濟終是放下心來,心說她閨女比他強,有時候冷靜得連他都自歎弗如。
時隔半月,萬家的一個糧隊竟是在快進北京的時候讓流寇給劫了,幸得有人跑到北京東門求助,東門的守軍才將糧隊的所有財產都搶了回來。
萬朵兒急忙在家中擺了好幾桌宴席,將那些幫忙的軍爺都請到自家喝酒,她花錢請了個歌舞班子助興,直把一群軍爺哄得個個兒開懷,她還仗著自己酒量不錯,與好幾個軍爺幹了杯。如若丟了這一萬旦糧食,她萬家不但要失信於幾個合作夥伴,還會損失慘重。
萬朵兒在連連道謝的同時心下犯了嘀咕,她萬家家大業大的,這些年早就沒有不開眼的賊人敢打她家的主意,所以這次搶劫事件來得蹊蹺,偏又是官家幫了大忙,這就令她不得不將此次事件與朝廷募款的事情聯係到一起了。
鄭晴朗混在了守軍當中,與他們做一樣打扮,如今他可是進得了高牆,他早就打探出萬家是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女兒家做主,心說如今可算是能進來見一見彼人的真容了。
於是鄭晴朗就見到了嬌俏玲瓏的萬朵兒,還與她一起碰了杯子,共飲了一杯。
她今日穿著一身連衣的白底花裙,仿若一隻流連花間的蝶兒一般上下翻飛。
鄭晴朗微眯著眼看著萬朵兒,頗有滋味的咂了咂嘴,獵物越聰明,狩獵就越有趣。反正離下次船隊出發還有些日子呢,他可以陪著她慢慢兒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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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鄭晴朗知道事後他被萬朵兒拿下了,他絕對不會有如今這番想法,那個婆娘才是獵人,他就是那砧板上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