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聞言很不放心:“不是,小語啊,為師不是讓他保護你,是讓你看好他……遇到壞人,你千萬不要叫童童出手,萬一他有個閃失……”
師父真是偏心,我一個女人家,他怎麼不擔心我有個閃失咧?
上山這三年來,我沒少偷偷下山,到附近的集市上買些好吃的好玩的東西,所以九嶺山這條路,閉上眼睛也能走得順暢。
但是今天,我卻走不動了。
因為前麵一隻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動物,正蹲在路中央,巴巴地看著我手上的笛子流口水。
我正納悶,一根破甘蔗有什麼好吃的,一不留神,那個一路小跑,一直走在我跟前,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的穆童小朋友,已經吊在我的脖子上,嚇得隻敢露出一個指縫偷看。
“娘,那是什麼東西?”
我壯著膽子分析了一下這隻動物的長相:“我覺得……它應該是一隻狗吧。”
“娘騙人,哪有這麼大的狗?”
說真的,我活了二十一年,也沒見過這麼大的狗,雖然前麵十八年一片空白,但是我篤定我不會這麼倒黴,在那麼青春年華的十八年間見過這麼嚇人的東西。
在穆童麵前,我實在不想表現出自己無知的一麵,隻好硬著頭皮說道:“那就是……狼吧。”
穆童繼續指著叢林說道:“它是狼,那躺在那邊的那隻又是什麼?”
我順著穆童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草叢中躺著一隻真正的狼。自從穆獵上山後,九嶺山上的狼幾乎都被穆獵殺光了,主要是師父他老人家對狼肉情有獨鍾,當然,我也時常打著穆童正在發發育,需要補充營養的幌子討一點來打打牙祭。像這麼肥壯的狼還真是少見,這麼肥壯而且倒在血泊中,卻不是死在穆獵師兄的箭下的就更是少之又少。
眼前的大怪物聞言,得意地揚了揚頭,還叫了兩聲,以證明這是它的傑作。
我肯定地和穆童說:“娘知道了,這就是一隻狗!是一隻與眾不同的狗!”
穆童摟我的脖子摟得更緊些:“為什麼?”
“因為死掉的那隻狼一看就是隻母狼啊,眼前這隻這麼高大一看就是公的,若它是公狼,怎麼忍心對一隻母狼下手?就好比你那些師叔們對九兒姑娘一樣……他們忍心殺掉九兒姑娘嗎?”我擔心穆童聽不懂,是以打了這麼一個通俗易懂,貼近生活的比喻。
我覺得自己真是太有才了,而實際上,我判斷出它是一隻狗是因為它剛才的那幾聲叫聲。
我顯然低估了穆童的理解能力,這小家夥不僅理解我的意思,還將比喻升華到另一個高度來說服我:“可是,若是那隻母狼是娘親,那就難說了。”
我:“……”
我極度懷疑穆童不是我親生的。這個懷疑一直也沒有消失過。
我們母子還在討論,麵前的狗已經哀怨地看了我們半晌。見沒能打動我們,隻好怯怯地伸出一條腿,我們這才發現,原來它受傷了,敢情它和那隻狼鬥得凶了,受了傷走不動,才滯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