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去,沒得商量。”竹息顯然是看見我們被抓了軟肋,跋扈起來,翹腿坐在軟座上,還吃起水果來。如此目中無人,我可做不到客氣。
“明天本司屬有事,沒空。”我擺擺手,硬壓著自己的情緒。雖然後麵一直有無殤在安撫,但我畢竟不是個花架子,千萬年的曆練不是說著玩兒的“怕你泄露這消息可不是怕你,這點竹息你得給我看清楚了。”我冷眼說道。
話畢,我順勢招出冰魄,作為冰屬性的寶劍,冰魄身上的寒毒看著就讓人心下發涼“竹息大人在司屬也算老人。”我輕輕撫摸著冰魄劍如樹枝般彎曲的劍身,手上本就帶著的靈力將劍身變得更加冰藍“應該是聽說過本少文武雙全吧?”說著,冷眸一挑,我的劍就指了上去。
“你不是說隻要你不死就不會泄露消息嗎?”我挑眉看她,冰魄的劍尖和竹息的脖子之間已經沒有肉眼看得見的距離了,竹息被我的動作和話語壓的不敢言語,更不敢亂動。
“橙子,你!”琴湘顯然沒想到我有著這般冷酷至凶狠的氣場。
“我倒可以讓你”我的語氣帶著停頓,劍尖已經在竹息脖上劃出一道血印“生不如死。”這幾個字我明明是輕輕吐出的,卻覺得周身變換著氣場,一下仿若置身冰穀。
不知道我怎麼了,慢慢走過的千萬年間,我也沒如此說話的感覺。雖然不是沒這麼說話過,人蛇族裏的時候我裝的比現在凶狠。隻是沒在這四兄妹麵前說過這樣話。
現在說話的我好像不是我,就好像看戲一樣,我居然沒了情緒的波動。
“奉勸大人莫要亂動。”揮動著冰魄,冰魄劍尖在竹息的脖頸上劃著絢麗的色彩,像朵朵豔花般絢麗。
“我可沒法保證雕好會動的雕像。”我在那裏雕的興致盎然,我居然還玩兒的盡情!?是看見鮮血來了興致?那也太**了吧!
我居然沒覺得殘忍和惡心,明明那麼多鮮血流著,我到底怎麼了?
手下繼續這麼做著,我心底卻是糊塗迷茫的,到底怎麼回事?
“映雪,夠了!”身後的無殤一聲怒吼,終於衝破我那會兒為防止他打擾我布下的禁神結界。
“你怎麼惡性還是難改?”無殤擋在竹息身前,就那麼一下的功夫,竹息暈了過去,無殤招來知畫他們安置竹息。
你怎麼不早點阻止我?我在心裏吼著,說話卻有些不由自主。
“你不是說在人前不叫我映雪嗎?”我淡然笑著,仿佛是置身事外的看客“我沒有下重手啊!”我到底在說什麼?“是她太弱了啊!”我一臉無辜“你怎麼可以怪我?”
怎麼不可以怪你們不阻止我?我竟這麼想著,也就不再言語了。
就這麼看他們救治著竹息,我心裏為什麼如此壓抑?
明明是我弄傷了竹息,即使她惹惱我我也不該如此對她啊!
這麼想著,剛剛走出殿門的我不自覺就轉身走到一棵花梅樹下,任性的蹲在那裏不願起身,就這麼把頭埋進臂彎裏。
永梅的花香很好聞,淡淡輕輕的,帶著梅花獨有的香氣,還帶著甜甜的感覺,聞著讓人覺著舒服。我沒準是因為這滿園永梅才搬回來的,誰知道呢?
這滿園的永梅樹還是剛剛到這裏時,無殤送的。以前隻覺得是稀罕植物,樹上常年盛放的梅花很是好看,所以就被我安置到殿前。就連那次清除植物行動也沒動一株永梅。現在想想這八成是冥界之物,我和冥界也是有不少交集的,想我青丘做王女的時候,還有個從忘川河出來的妹妹來著。
那丫頭,機靈可愛嗬。
這麼想著,腦袋裏好像還有狐媚兒的臉一樣,她在衝我笑誒!這麼迷糊著,我居然睡著了。
好久沒睡的這麼沉,我都不想再起來。
也不知道夢了什麼,隻知道醒來還是夜裏,我依舊蹲在那裏。夢裏好像還是什麼圓滿的事情,總之感覺睡的不錯,隻是醒來看看四周,就我一人還是有種寂寥落寞的,就好像忽的散席,你還沒和朋友說夠就被帶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