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淳,你再不來婚禮可就真的結束了。”淩麥那頭的電話很吵很吵,顯示現場的狀況應該是十分混亂的。
白夜淳一人坐在床邊,穿上拖鞋走到了一旁的玻璃窗戶邊把肩膀靠在了牆上:“我就不去了,你們玩的熱鬧就行。”
他的聲音中有著一種深沉的低落,淩麥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那……那好吧,你也別整天呆在家裏,有空我們還是可以出來聚一聚。”
“嗯,掛了。”白夜淳說完就掛斷了手中的電話。
他走到浴室的鏡子麵前,把領頭拉了開來,轉過身,把頭扭了過去,後背上一邊潔白,連脖頸上麵,那十分明顯的胎記,如今現在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眼角膜已經被重新移植,現在他的眼睛是十分清楚的,跟之前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唯一的區別隻在於……那個擁有了他的眼角膜的人,嫁給了另外一個她所喜歡的男人。
他整理好衣物,整理好行李箱。
“少爺,你真的要走嗎?”仆人在一旁把行李提下樓,然後放進了車子的後備箱之中。
白夜淳冷漠的憋了他一眼:“必須走。”
這個城市裏,已經沒有能夠讓他停留下來的東西或者人,或許回到當初他們相遇的地方,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救贖。
白夜淳連頭也不回的上了車,最近的高速堵的十分厲害,這讓白夜淳有些頭疼。
他忍住動拳頭的衝動,把手緊緊的放在方向盤上砸了一下,手機又開始響了,又是淩麥的,煩!
他剛想要掛斷電話,淩麥卻先掛斷了,之後打來的人,是蔣君寒,那個令人十分忌憚的男人,總是掛著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總是用那些看起來不禁意的舉動讓扇沐實感到開心,白夜淳心中混亂,卻還仍舊擁有那麼些理智,所以接起了電話。
“喂。”
“我以為你會掛斷。”蔣君寒在電話那頭沉聲,顯然他是知道白夜淳此刻的心情的,但是他的嗓音裏還是帶著些輕快,電話那頭沒有任何的嘈雜。
“有什麼事?”白夜淳不再廢話,直接切入主題。
“有事,婚禮。”
“我不去。”白夜淳拒絕的十分幹脆利落,或許這是他心中永遠邁不過去的一步,這是白夜淳的心結,看到扇沐實那樣傻兮兮的對著別的男人笑,他的心裏會變得越來越憤怒,越來越硬,甚至想要一拳砸在蔣君寒的臉上,但是他不能這樣做。
車窗上傳來輕聲的敲打聲。
白夜淳詫異的轉過頭,是扇沐實的臉,那麼清晰,那麼清楚的出現在他的麵前,嚇得白夜淳連電話都差點從手上掉了下去。
“驚喜嗎?”電話中的蔣君寒這麼說道。
“你什麼意思?”白夜淳的話語中帶著些許的怒意。
但是不允許他和蔣君寒吵起來,扇沐實穿著婚紗也十分魯莽的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把自己摔進了車子裏麵:“喂,聽說你要走。”
扇沐實那雙圓眸直盯盯的看著他,這是白夜淳最無法抗拒的。
他伸手下意識的放在了她的頭頂上,揉了揉。
“說話啊。”扇沐實更加不滿了。
“嗯,我要走。”白夜淳現在覺得,心中的怒氣全部都消散的一幹二淨了,但是醋意卻更加強大。
“去哪裏,真的就不能留下來了?”扇沐實更加真誠的看著他。
白夜淳一頓,不說話。
“你不說話就是還想要留下來,我不管,反正你一定要留下來,去什麼那麼遠的地方,又沒有幾個人,也沒有好吃的,也沒有我們和麥麥,反正……反正……”扇沐實說到後來就再也沒說了。
好吧,她就是這麼個脾氣,白夜淳已經了解的十分透徹了,她這麼別扭,怎麼可能把想要說的話說出來呢?
“好吧,我留下來。”原本費盡心思的想要離開,在看到這個人的瞬間,就怎麼也離不開了。
白夜淳想,他大概還是愛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