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鬼,你不許上車。”李桐生一臉嚴肅地對他說。
“為什麼?我可是這孩子的導師!”弗雷格爾一臉憤慨。
李桐生冷笑,“將這孩子當做導彈發射出去的老師?”
“胡說,”弗雷格爾詞窮,想了一番,“至少這孩子不會,他是天才,絕無僅有的天才!”
“正因如此,我才不會把他交給你。”李桐生的聲音如斬鐵般冷硬,鐵灰色的眼睛直視弗雷格爾。
現場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劍拔弩張,南研腦袋裏一片混亂。在兩個老家夥的眼中,自己儼然成為了一塊香餑餑,既納悶又覺得可笑,麵對身無長物的自己,他們是怎樣做到一本正經地認定他就是天才這一件事的?
最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向牆頭草的弗雷格爾此時立場竟會變得如此得堅定,就像是守護著自家保險櫃的鑰匙,死不鬆手。
南研內心想這下玩完了,本來隻需要麵對一個瘋子,現在卻被兩個瘋子前後夾擊,真是前有猛虎,後有豺狼,關鍵是這裏也沒有什麼水池或是大樹之類的後路。
李桐生微微皺眉,撓了撓額角,這一情況似乎也出乎他的預料。
但他隨後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黑色卡片,從空中劃給弗雷格爾。
“百夫長黑金卡一個月的使用權,換他一下午的時間,怎麼樣?”李桐生淡淡地說。
弗雷格爾意味深長地打量著那張卡,又看了南研一眼。
麵對弗雷格爾那雙嚴肅而又專注的眼睛,不知為何南研竟有些不安。
而後弗雷格爾漠然轉頭,“成交。”
隻留下南研像個電線杆一樣傻傻地杵在原地。
尼瑪,這就把隊友賣了?你剛才還嚴肅認真個什麼勁啊?說什麼絕無僅有的天才原來都是騙鬼的啊!
似乎有無數隻羊駝在南研的心中奔騰而過,時不時發出弗雷格爾那般的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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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加迪沿著盤山公路行駛,速度並不驚險,如風推著輕舟行於水上。
李桐生什麼也沒說,靜靜地把著方向盤,麵無表情,鐵灰色的眼睛直視前方,像一位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南研默默地看著窗外,開始思考自己今後的人生,但他又不敢想太多,讓一個衰仔去屠龍,無論怎樣想,對於他來說都太過驚悚。
“有心事?”李桐生淡淡地道出南研的心境。
南研一愣,撓撓頭,“啊,算是吧。”
隨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小心翼翼地把李桐生遞給他的名片取了出來。
“李先生,物歸原主。”
李桐生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接過名片,“謝謝,”他頓了頓,“那時為什麼不揭穿我?”
“因為我慫啊,”南研不假思索,“你們連龍都敢殺,得罪你們我豈不是得死翹翹了!”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想,我們是正規的屠龍機構,無論做什麼,最終目標都隻有一個,那就是屠龍。”李桐生笑笑。
“可我還是怕,要是不巧一顆流彈飛來把我給崩了......”
“你需要自信點,”李桐生撓撓額角,“有關你的事情弗雷格爾已經給我說了,你的確是一名非常優秀的維達爾血裔,初步猜測,未來你的上限可能會比皇還要高。”
“我嗎?”南研不解地眨眨眼,“可我覺得我就是一路人甲,還是當炮灰的那種。”
“從表麵上看的確如此,”李桐生倒不完全否定,“但是你想過沒有,是什麼力量支撐著你從死人國度中死裏逃生,又是什麼力量讓你能夠和那個危險的鬥篷人打的有來有回?”
南研的心裏微微顫了一下,“其實......我那時兩眼一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不難解釋,對於神子來說,血統越是強大,釋放能力時對意識與身體的反噬作用也就越為強烈,你對戰鬥沒有太大印象恰恰證明了你的血統純度之高。”老家夥突然很給力地說道。
“就像是睡夢王八拳?”南研說。
“如果那種武功真的存在的話,”李桐生說,“在完全喪失主人格的情況下還能戰鬥,這也是我們迄今為止發現的第一例。”車窗打開,山風迎麵吹來,午後的陽光也沒有想象的那般毒辣。
“聽來聽去,我怎麼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奇葩了……”南研嘟囔。
“有那麼點,另外,在發現你後,我們對你進行了緊急的血樣檢測,檢測結果為44.3%。”
“其實我對血統純度還沒什麼概念……”南研抓頭。
李桐生沉默了一會,抬頭看向南研,“一般來說,神子體內的血統純度不會超過40%,一旦超過40%,就會被列入高危血統的範疇。”
“這麼說我屬於高危血統?”南研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