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你怎麼跑到這極寒之地來了?”聲音好柔,聽起來暖洋洋的,小雪狐半閉眼睛半分沉醉。
渾然不知自己以被他表麵才有的彬彬有禮公子形象迷住了。男子撩起自己一撮銀白發絲,捏在指間搓了搓,輕佻眉梢,戲言道:“要不是大爺今天從山下回來的早,你這小東西估計早就結成冰塊了。”
他說的就是冰山下的一個小鎮子,閑來無趣有時也會去城裏撒撒花、獻獻媚。有時候也會像今天一樣就在小鎮子裏吃著這裏獨有的美味-虹鱒魚,味道鮮美,口感極佳。
小雪狐剛從柔軟的聲音裏回味過來,然後鄙夷他的表裏不一。誰知,男子伸出纖纖玉手揪著小雪狐的兩隻毛茸茸的大耳朵,自顧自的把它在空中蕩來蕩去,小雪狐疼得齜哇爛叫,惹得他笑的合不攏嘴。
過了會,男子把它扔到自己寬厚的肩上,自言自語道:“你在雪山中死裏逃生,也不知你從哪裏跑到這種地方來,還這麼肥碩,有名字嗎?……哦,我忘了,牲畜是不會說話的,不如就叫絨雪姬好了…雪姬”
然後邊說邊走到敞亮的大廳,這裏燈火闌珊,什麼珍貴玉器在這裏都成了他的手中玩物,名貴的巨大畫幅倒在一旁,珍貴的瓷器唐彩散落周邊,就連給它蓋在身上的錦羅綢緞好像都是不知從哪隨便一扯就拿來的稀有絲質。
小雪狐無意中在他脖間嗅到了一絲絲與自己身上相同的氣味,幹擾了它嗅覺的刺鼻香味讓小雪狐不住地在他肩上打了好幾個噴嚏。
男子發覺,搖了搖頭,嫌棄的把小雪狐拎到自己眼前,一隻手拍了拍肩膀上看不到的灰塵,過分幹淨到了極致,扭過頭對它說:“這是龍麝香,小東西,你現在還用不了這些,你這麼小我怕刺激壞了你金貴的嗅覺,知道了嗎?”隨手把小雪狐扔到了旁邊的紅木座椅上。
小雪狐把頭枕在自己的爪子上,想著娘曾經說過,像我們這樣的雪狐要是遇到了什麼機緣就可以幻化成人形…具體是什麼它也不清楚,當時不記事隻顧眼前安樂…想著小雪狐便開始感傷起爹娘來…
“想什麼呢,小雪姬”男子托著它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坐在看似露天的大堂中。
看著遙遠而灰暗的天空,無數的星星在為他們的孤寂閃閃發亮,坐落在山凹中的檀香閣此刻像極了嬌羞安靜的縹緲女子,閣中隻有微微光亮若隱若現,映照著坐在堂中的人狐。
“多了一個你,倒也不大寂寞。”男子仰著頭、閉上了眼睛,小雪狐抬起頭看著他的絕美容顏。
它對自己說,眼前這個男人,就像白霧一樣抓不住的,他玩世不恭的樣子,爽朗的大笑,還有…現在安靜的樣子。好像他已經經曆了無數個滄桑,看遍了人世間所有的情仇愛戀,才會顯得這般放蕩不羈,似娘描繪的那些仙人般不問世事,無拘無束,隻顧悠然自得的樣子……
就這樣一直在一起吧?
簡單日子倒也過得快活,沒有太多的繁瑣之事。
這一晃小雪狐也長大不少,男子不在的一些時日裏,小雪狐可以自己出門狩獵填飽肚子,日子總是一天天的過,每天醒來就是去男子的瑰寶中玩鬧一番,然後進食然後等待男子回來,雪山中的春天還有一段時日就要過去了,男子給小雪狐儲備了些食物,盤算著足夠撐到下一個春暖花開之際。
他想著,他要離開這裏了,五百年不曾離開,他也該去欣賞欣賞外麵的風景了。
小雪狐自知是留不住他,隻是發出嬌哼的聲音表示舍不得他走,男子彎下腰來,輕撫它圓滾滾的小腦袋,溫柔道:“等我回來,不會太久,你要乖乖的,聽話。”
這一走誰知何時回來,男子臨走給小雪狐在脖間係了一朵百年不凋的雪姬花,原來當初他給自己取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
日日夜夜,小雪狐睜眼進食呆坐閉眼就是為了那個曾救過自己,日夜生活在一起,早已習慣了他的存在的陌生男子。
這一等就是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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