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忍倒是不擔心淩嬡不孝順他的事情,隻是這種靜謐的生活,不過是在陽台上坐著曬曬太陽,聞到花香,看見工人在陽光下勞作的身影,這些極為平常的風景,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時間來看一看了。
他總是很忙,作為一個年輕的接班人,總是急於證明自己給所有人看,證明他不僅是靠實力繼承了父親的衣缽,他還可以撐起一個家,一個很大、很大的家,這個家裏能住得下所有他重要的人,所以他的手腕不免強硬,而強硬讓他失去很多朋友,十分孤獨。
行路匆匆,就不會知道腳下的道路,早已是鮮花滿布。
今還是因為受傷的關係,才有時間安靜地坐在這裏,放眼望一望,他費了大量心思建起來的家。
那些曾在意過的,到鮮花和灌木的品種,大到噴泉和雕塑的擺放,再到整體規劃的和諧,他曾花了那麼大的精力,親手為他的太太和女兒設計的這個家,終於建成以後,它的女主人卻從未踏足過這塊土地。
這座房子,這房子裏的一草一木,都在提醒淩忍,提醒他曾對人怎樣的用心,如今又是怎樣的一場空。
五年了,他拒絕去想這些事情的細節,隻是腳步匆忙地奔忙著,忽略了沿途的風景。
今日坐下來,定睛一看,發現,晴空萬裏,繁花似錦。
冬去春來,又一年,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而他身邊的人,也增加了一個陶陶。
陶陶見淩忍隻是靜靜地望著院子發呆,臉上表情還算輕鬆,便隨意地與他搭話道:“你平時對家裏的工人很凶嗎?他們都很怕你呢。”
淩忍回神,望著她,認真地:“我不是凶,是容忍度低,而要求高。”
陶陶一臉冷漠地:“哦。”
她覺得淩忍挺了解自己的,總結得十分到位嘛!
淩忍笑著問道:“所以,他們都怕我,但是你不怕?”
陶陶聳肩,直言不諱地:“我勇於踩雷嘛。”
被比喻成雷的淩先生語氣有些無奈地:“我對你已經夠溫柔了。”
陶陶驚訝得眼睛都睜大了,十分不滿地:“溫柔?你確定你真的懂這兩個字的含義嗎?”
淩忍很確定地點了頭:“我常常告訴自己,你和嬡的心理年齡差不多,要拿出對待嬡的耐心對你,你感覺不到我對你特別容忍嗎?”
陶陶真心“嗬嗬”了:你誰的心理年齡才5歲啊?我當然感覺不到你的容忍,隻覺得你好難伺候!
淩忍去陽台上的時候是陶陶付扶著跳去的,後來衛謙給淩忍送來了一隻通體純黑的拐杖,他就可以借助拐杖自己行走了。
他回客廳的時候,要自己走,陶陶不放心,緊跟在他身後,隻見他雖然行動有些不便,但是身姿依舊那麼挺拔,就連身體上的傷和疼痛都不能讓他略微低一低頭,彎一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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