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秀兒斷斷續續的描述中,張暄在心裏刻畫出了這樣的一個惡棍形象。
在離本地小鎮不遠的省會H市,有一個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表麵上他是一家大型集團的老總,什麼十大傑出貢獻者、標兵、榮譽市民,一個個鮮亮的光環全都套在他的頭上;暗地裏,他則是H市最大黑幫的真正老大,他的那些手下敲詐勒索、打架鬥毆將壞事幹絕了,惡棍需要這些手下幫自己清理發展中一些無法靠表麵勢力清楚的障礙物,有惡棍在,那些混混們就有一頂銅牆鐵壁的保護傘,H市的那些普通老百姓對於這樣的人物也是敢怒不敢言。
寧秀兒的父親是一個司機,自己花錢買了一輛中巴車搞了一條由H市開往附近某一鄉下的路線,這樣的日子過的雖然不富裕,但也絕不貧窮,那時候的寧家是妻子賢惠,女兒懂事,小日子是越過越有滋味。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寧家的日子過的紅紅火火時,有一個小頭目看中了這條線路,他要以每輛車十二萬的價格來收購這條路線上所有的十輛車。十二萬,咋看還是一個不小的數目,可是這樣的價格連買輛二手中巴車都不夠,更別談那條營運路線的價格,何況那頭目也沒打算給錢,他提出的條件是用一張白條來支付這車錢,什麼時候等營運賺錢了再給這些車主們。
這樣的條件無論是誰都不會答應的,最後那些車主人就聯合了起來。見這些人不配合自己的發展大計,那頭目就開始威脅起這些車主來,今天給這家投威嚇信,明天去學校裏揍那家的小孩。終於,有人受不住威脅,他帶頭賣了車,同盟受到了破壞,到最後,就剩下寧秀兒的父親還在堅持著,他不但不受混混們的威脅,還每天堅持著出車。
這天,混混們終於發狠了,他們將寧秀兒父親的車給砸了,並且將人給打成了重傷。
沒有想到,寧父親也是一個硬骨頭,傷好出院之後,他就不停的告,不停的上訪,市裏不管用,他就到省裏,省裏沒音訊他就直接上北京,可是由於那個惡棍的緣故,事情往往到了責任單位就沒音訊了。
一次次的上訪,一次次的無功而返,再加上那些混混們一等他上訪回來就會對他來一遭冷嘲熱諷,然後揍他一頓。好強的寧父終於是受不了這樣的委屈,在一個晚上,他偷偷的喝下了半瓶農藥。
見“戰鬥”勝利,那幫小混混們更加的得意,他們揚言不會讓這個已經失去家庭主心骨的寧家好過,可憐的孤女寡母帶著喪失親人的痛心中在一天夜裏也出走了。
這個時候,寧秀兒母女的心裏就有一個心願:等待機會,將那惡棍給打倒,可是,兩個弱女子有什麼辦法呢?她們所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好好的讀書,然後出人頭地,當然,誰都知道這條路是多麼的艱難,可是有希望就不能放棄,母女倆於是就隱居在這個廢棄的小山村以賣烤紅薯為生,她們一邊努力的賺錢,一邊還要提防被那些混混發現,這也就是為什麼寧媽媽在看到張暄之後一臉戒備的樣子的原因。要不是因為大少爺對自己女兒的學習有作用,說什麼對方也不會留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