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的瘦削青年晃了晃手中的硬紙扇,“不說也沒關係,不過我比較好奇究竟是何事竟然能讓你使用陰陽術來為自己轉換陰陽呢?”
低著頭的禹宓神色晦暗不明,半響開口道,“因為一個人,我虧欠良多的一個人。”
瘦削青年合上扇子拍拍手道,“禹宓虧欠良多的一個人?你行事素來隨心所欲,比起我魔界眾人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倒是不知,你什麼時候也會感覺虧欠別人了?”
禹宓笑了笑,眸中卻漸漸悲哀蔓延,“自我被逐出師門,世間便隻有一人還肯信我。隻是那人,終究還是被我害死了。”
“天女?”,瘦削青年失聲道。
禹宓對此不置可否,隻是叩頭再次請求道,“還請尊者借太蒼鏡予我。”
隻聽上首老者道,“天女大人卻是一代天驕,清然,帶他過去吧。”
“是,尊者。”,瘦削青年領命。
清然帶禹宓來到魔界禁地,禁地也就是一座山穀罷了。隻不過穀內有可以溫養太蒼鏡的玉泉,所以才設為禁地。在玉泉中按照奇門遁甲之術設了一處法陣,太蒼鏡就在法陣中。
清然將太蒼鏡取出後,就出去了,禹宓將自己偷偷取到的清淺頭發拿出來,想到思行的反應,輕聲笑了出來,笑到後來,眼角卻有一滴眼淚悄然落下。
禹宓歎口氣,有些顫抖的將清淺的發絲放在太蒼鏡上,一陣光芒閃過,隻見玉泉上漸漸出現一片鳥語花香,兩個手挽著手的少女漸行漸遠,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禹宓就聽到每每午夜夢回之時聽到的那令自己心痛的聲音,“阿宓,你說話真奇怪,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然後自己尚顯稚嫩的聲音響起,“會一直對我好?”
“當然了,我可是你的姐姐啊!”
挽著手的少女漸行漸遠,又出現自己因為歲寒和清極鬧翻的一幕,清極在自己身後一邊追一邊喊著,“阿宓……,阿宓……”
畫麵到這裏,就已經停止了,禹宓已是淚流滿麵。他睜著紅通通的眼睛,耳旁似乎還在響著清極呼喚自己的聲音,一聲又一聲的阿宓。禹宓似乎有些支撐不住似的坐在了地上,嘴中似乎呢喃著什麼,就像一個被父母拋棄了的孩子,再沒有之前那意氣風發的模樣。
清然看看時間,太蒼鏡的時間已經過了,便進穀查看。看到的便是禹宓落魄的坐在地上,眼眶泛紅似是剛剛哭過,嘴唇張張合合聲音卻是極低,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走進之後隻聽到禹宓似乎說了一句,“再也沒有人……叫我阿宓了。”
清然歎口氣,將太蒼鏡又放回了玉泉的法陣之中,扶起禹宓道,“該出去了。”
禹宓緩緩地將他的手挪開,有些不穩的走著,“她已經不在了,我怎麼可能容許自己繼續胡鬧下去呢?我會自己好好的,走下去的。”隨著話語落下,他已經站穩了身形,一步步堅定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