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的“努力”下,校領導決定我們職高部一星期一放假,這真是大好事一件!
我們還是在魔音的摧殘下起床,跑操,吃飯,上課,過著寢室——教學樓——食堂三點一線的生活,當然連上廁所跟開水房那就是五點一線。課程有文化課還有專業課,文化課包括語文、數學、英語、政治,專業課有音樂,舞蹈,繪畫,書法,看起來是比較高大上,但對於我們來說還是扶不起的阿鬥。學我們老師的話,我們都已經放棄我們自己了,死氣沉沉,精神狀態還不如人家六七十歲的老太太。
老師的教育課也從來都是她自己的獨角戲,我們都是愛理不理的。她講她的,我們繼續我們的。剛開始老師還管管我們,後來也就放棄了。
任憑老師在上麵講的驚天動地,我們在下麵依然是睡得昏天動地。
我們的校園生活單調,乏味,困惑,懶散。
我們班報名的有五十四個人,報道的有四十五個,開學兩天走了兩個,現在還剩四十多個。
我們深知慢慢的我們中也有人會離去,誰也不知道堅持到最後是誰,或許很少,或許沒有。
小科是我在這裏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她生病了,讓我跟她一起去醫務室。
我很樂意。我看她悶悶不樂的問她:“你怎麼了?怎麼看著很消沉?”
小科耷拉個腦袋,說:“我不想上學了。”
“為什麼?”我很疑惑。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就沒有打算來,隻是我爸爸說交了報名費了,我這才來。報名的時候交的箱子錢席子錢我就沒交。老班說那也得把班費交了,我說等下個星期來了吧!”
我沉默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不知道她家裏什麼困難,也不方便問起。
我說:“那你什麼時候走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送送你。”
她說:“好。”
小科讓把保密,這件事她隻告訴了我一個人。我說好。
初識小科,是個挺愛說話的姑娘。我們在一個寢室,她喜歡在寢室裏麵講鬼故事,然後寢室裏的人都是她的聽眾。我很喜歡寢室的這個氛圍,感覺很溫馨。慢慢的接觸下來,了解了她家裏的特殊情況,她後爸待業在家沒有工作,她媽也沒有上班,還有她弟弟也才上小學……她的家庭沒有能力負擔她的學費……
周日下午,我們返回學校上課,孟柯卻是來拿被子離開的。
我幫她把行李拿到樓下,忍著沒有哭出來。
她去跟老班告別,讓我等她一會兒。過了一會兒她從辦公室出來,我們去校門口等車。
相對無言。
公交車緩緩而過,她該走了。
我幫她把行李送上車,我們互相說再見,這時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第一次,流淚,為友情。
也許是因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們彼此支撐幫助。
此時我才明白,人間的三情之一——友情。這時我才明白為何當初我離開時,雪情緒會那麼激動,還哭了。可惜明白的太遲了。
車子漸漸遠去,已不見蹤影,我這才回頭。
HF剛好從超市買東西回來,我抱住她,很委屈地說道;“好傷心啊!我都忍不住哭了”
HF說;“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去送她嗎?因為我怕自己看了會難過。好了,別哭了,人走茶涼,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這天,突然間感覺自己成長了很多,人走茶涼這四個字久久才在我腦海裏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