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惡心的捂住口鼻,“誰這麼狠厲,用活黑貓來祭魂。”
紅鸞說的不錯,那黑色皮毛確實是黑貓的,爺爺也曾經對此提及過幾句,黑貓煉魂是在人還沒徹底死掉之前,將黑貓捉來,在人斷氣的那一刻同時殺掉黑貓讓黑貓血滴落到人的七竅之中,封住精魄,而後做法七七四十九天,凶煞即煉成。現在這個情景來看,黑貓的屍體應該就埋在稻草人的底部,看了一下,這個地方同樣的稻草人也有八個,按照方位來看,正好和之前的鈴鐺是一樣的,相當於把那顆古槐樹圍在中心。
看到眼前的這些景象而後再看那顆古槐樹,怎麼看都覺得慎得慌,古槐樹的葉子是純黑色的!民間都知道,槐樹招鬼,一般的家庭都不會在院子或是房子周圍種植槐樹。魏筱柔想起昨天晚上見到的場景,仔細看時,這古樹的樹幹的確像是人的軀體,而且還是個女人的軀體的模樣,兩個大枝椏像是人的手臂伸向天空,腳下那鼓起來成橢圓形有凸凹的圓球也正好是八個,八個樹根瘤緊湊的挨在一起,留下的地方正好還差一個就是個圓,難道這樹瘤本應該是有九個,不然的話也不會就這麼恰好還差一個的空缺。這絕對不是一種巧合,必然是某種陣中陣。魏筱柔仔細的瞅著那顆古槐樹,閉上眼睛,似乎都能感受到槐樹的呼吸聲,綿長而沉重,魏筱柔睜開雙眼,看來是要成精了麼?
孫昊然則是盯著那棵古樹枝椏上的那團銀色圓球,像是由手臂捧著的生命,看久了仿佛它是會動的,“嘭嘭”。
紅鸞在一旁眼睛裏有貪念的神色,魏筱柔心下一動,她本與紅鸞意念相通,此刻紅鸞的動靜自然也是瞞不住她的。魏筱柔回過頭去,看到此時的紅鸞,雙眼間迷戀的神色,還有那漸漸被黑氣侵染的指甲,雙眼一眯,“師兄,用寅虎插進那個銀色的球狀物,那應該是陣法的核心,妖物的心髒!”
此刻的孫昊然立即召回寅虎,火速般的射向銀色的球狀物,與此同時,樹林裏的鈴聲又響了起來,像是一首古老的歌謠,寅虎刺向球體時,魏筱柔瞬間虛空製符,一道又一道將球狀物包圍起來,就在這個時候,紅鸞卻是朝著球體飛了過去,魏筱柔的符咒險些就打著了她,魏筱柔大聲的喊道:“紅鸞,別被蠱惑了!”
紅鸞此刻根本就什麼都聽不進去,那顆球體就像是積聚了最精純的陰煞之氣,如果紅鸞吸收了它,會發生什麼事情,根本就無法想象。
眼看孫昊然的寅虎要刺到紅鸞身上,魏筱柔急忙將古玉祭出,從邊上撞了寅虎一下,寅虎便向一旁刺去,沒有刺到球形物體。
紅鸞卻是飛到了枝椏上方,伸出手去,魏筱柔急得不行,“紅鸞,不要亂動!”
這個時候已經晚了,紅鸞的手已經抓了上去,那個球狀物體向下凹了一些,而後又凸起,真的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緊接著的卻是天降紅雨,準確說來是他們這裏的這片天空。林子裏響起的不再是鈴鐺聲,而是各種“哇哇”的嬰兒哭聲。
公輸陽炎隻覺得臉上濕潤,伸出手去沾了一點,一看,居然是血,還帶著一股子腥味,就算是在戰場裏各自廝殺的時候見慣了鮮血橫流的場景,這天降紅雨還真是第一次見,血腥味從鼻孔往上湧,有些惡心的想吐。
孫昊然將自己的外套脫下,遮住魏筱柔的頭頂,魏筱柔有些犯衝的皺了皺眉,要知道這可是大白天正午,陽氣最充足的時刻,這詭異的一幕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且不說別的,站在枝椏處的紅鸞眸子裏被紅色侵染,有點像是入魔的樣子。魏筱柔雙手結著手決,食指上的戒指瑩瑩生光,“縛。”
戒指裏的光芒形成一個五角星而後直接向紅鸞而去,紅鸞騰身避開,五角星追隨著她,紅鸞的整個雙手都開始變得烏青,孫昊然冷冽的瞅了一眼,“煞氣太重,她會受影響。”
“還不速速歸來。”魏筱柔改變了手決大喝一聲,那一道五角星圖形化作一根長長的光線,繞著紅鸞轉了好幾個圈,束縛起來,“紅鸞,你跟著我這麼多日,沒想到心裏的邪念還沒淨化,是該好好進去閉門思過一番了。”
說罷,直接將紅鸞收進了古戒裏麵,古戒裏麵的氣體還在波動著,魏筱柔知道這場奇異的現象不除,紅鸞在裏麵也不會安逸。
樹林裏,烈風習習,鈴鐺作響,嬰孩的哭聲,像是一個又一個的咒語連成一曲喪魂曲,那顆古槐樹沒有絲毫的變化,中間那個枝椏上的球形物體開始搏動,波動的細小聲音在此刻卻是格外的清晰,底下站著的三人都能清楚的聽到。
魏筱柔此刻倒是有些隱憂的擔心了,眼下的情景真的像是在地獄一般,不會她的好奇心連帶著害了師兄跟公輸陽炎吧。如若再不解決,慢慢的拖到下午,半晚直至午夜,陰氣越濃的時候怕是會越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