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多數暴政,你們的投票違背了法律,根本就是無效結果,她是受到國家保護的公民,任何人都無權侵犯她的合法權益。”淩雲據理力爭道。“多數暴政?”老者輕蔑地笑了笑,緩緩道:“沒想到現在還有人記得這個名詞。不過年輕人,很遺憾,我已經派人前去執行村民的意見了,就算你能說服這裏的所有人,也晚了。”
戰場掃描儀感應到新的熱源信號,沒時間和村民講道理,淩雲揮手準備阻止這場謀殺案。看到接連從山貓越野車上跳出的隊員,老者的眼珠轉了轉,他快步走到淩雲麵前,大義凜然道:“你不能破壞我們的投票結果,這個結果是全體村民的共同意願,你這是民意。想要破壞我們神聖的民主,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
趕著救人的淩雲沒空和麵前這個老頭磨嘴皮子,他一把將老頭扔在一邊,隨後大步向起火點跑去。狂奔著趕到那間簡陋的土屋,淩雲看到屋子外麵已經堆滿了柴草,一個年輕人正在將火把往茅草上送,而一個臉上淌滿淚水的小女孩正抱著他的褲腿,苦苦哀求年輕人放過她的姐姐。
“住手!”喊叫無效,淩雲抬起槍口向天鳴槍示警,仍然無效,火苗已經接觸到了易燃的幹草,一團火從幹草上冒出,準備蔓延著燒向整間屋子。暗罵一聲,淩雲一腳將擋在身前的年輕人踢在地上,隨後衝到柴堆前將木柴踢走。身後趕來的謝軒用力踹開木門,衝入房中將絕望地躺在土炕上的病人撈起後抱出四處露煙的房屋。
跑到安全位置,謝軒將救出的女孩輕輕放到地上,張柱國上前為她檢查病情。三個孩子哭喊著要去找他們的姐姐,幾名隊員不得不費力拉住他們,防止病人情緒過於激動。將所有的木柴都踢到遠處,淩雲才有空環顧四周。那個口必稱“民主”的老頭已經從呆滯中清醒,現在正帶著手持武器的村民向這間屋子逼來。
揉了揉還在疼痛的上臂,老頭帶著憤怒譴責道:“你們這些暴徒,企圖來破壞我們的秩序,村民們,保衛自己的時刻到了。”伴著老頭充滿正義感的呼喊,村民們紛紛舉起手中的槍械,幾十個槍口同時對準了淩雲和他的部下。
注意到有幾個槍口隱約地指向地上的女孩,淩雲緩緩放下頭盔的麵罩,質問道:“秩序?你們這是什麼秩序?隻要多數人認為可以,你們就要做那些傷天害理的惡事,你們這叫民主嗎?你,”他指著老頭道:“你不過是打著民主的旗號,把民主作為實現你那罪惡想法的工具,你這個該死的野心家。”
被指責的老頭一副心胸開闊的樣子,他平靜道:“你說得對,在處死你們之前,還缺一道程序,村民們,同意處死這群暴徒的,請舉手。”看到密密麻麻抬起的手臂,淩雲感到不妙,他舉槍對準老頭,手指扣在扳機上,一字一頓道:“隻要你們開槍,我保證,我會先把你的禿頭打成漏勺。”
看到淩雲擺出一命換一命的姿態,老頭有些不知所措,他之前從沒被人這樣用槍指著腦袋,一時間思維有些混亂。視野的餘光瞥見張柱國已經將女孩架離村民的槍口,淩雲放下心來,他嘲諷道:“老頭,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也許這些村民應該發起一項新投票,以決定是不是該先幹掉你。”
被自己的理論嘲弄,老頭的臉上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正想說些什麼,身後卻忽然傳出一個陰森的聲音:“村民們,這個暴徒說得對,現在村長已經被他們劫持,當做對抗我們的擋箭牌。我建議,我們現在投票決定是否強行處死這些暴徒,村長一直全力維護我們的民主,他一定會理解我們的做法。同意處死他們的,請舉起手。”
像是撞見恐怖的怪獸,村長的臉上現出驚恐的神色,他轉過身去,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最信任的助手和不斷舉起的手臂,嘴唇不斷上下掀動著。看到舉起的手臂轉眼間即將超過半數,謝軒打開激光指示器,將明亮的光斑投射到提議投票者的額頭上,森然道:“不管誰先開槍,我會第一個打爆你的頭。”
村長的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然而,又有一個提議投票聲響起,更致命的,是這個人躲在人群後方,分隊隊員的槍口無法對準他的光頭。最後確認一眼村民手持武器的類型,淩雲悄悄將快慢機扳到連射模式。根據戰場掃描儀的判斷,村民們的武器無法穿透他們的防彈服,但近距離被這麼多子彈打中,恐怕也會很不好過,他準備頂著槍彈快速竄到屋後,再一一收拾掉這群謀殺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