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感到疑惑不解的是,自己的鮮血似乎並沒有被金屬管抽走,胸腔中的氣球反而縮小了不少,使他的呼吸逐漸恢複正常。等頭目身體中的氣球完全消失後,他的臉上被人拍了幾巴掌,一個嚴厲的聲音在拍打過後傳來:“起來,別裝死了。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埋放炸彈?”
頭目帶著慌亂睜開雙眼,那根可怖的金屬管依舊插在他的身上,自己的性命依舊掌握在這幾個凶神惡煞的國防軍手中。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他在腦中急速旋轉了幾下念頭,虛弱地回答道:“各位長官,我弟弟被人殺害了,殺他的人還殘忍地吊著他的屍體示眾。我要為他報仇,但那些人人多勢眾,我打不過他們,所以才在路上埋炸彈,想炸死那些殺人凶手。”
得知眼前的這個半死不活的恐怖嫌犯並沒有說謊,淩雲的心中咯噔一下,難道這次殺錯了人?帶著這個憂慮,他追問道:“殺你弟弟的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他?”
仿佛被觸及到了傷心之處,頭目痛哭流涕道:“長官,我弟弟死得慘那。他為了保護村民,被殘暴的奴隸販子給殺害了。那些窮凶極惡的匪徒把他的心都挖出來吃了,我那可憐的弟弟啊……”
“夠了。”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奴隸販子的表演,淩雲冷冷地逼問道:“你在說謊,你弟弟到底是怎麼死的?”沒能成功賺取到同情,頭目眨眨眼,不解道:“長官,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啊,要是有一句假話,讓我不得好死。”
“真應該讓媒體多宣傳下測謊的新技術。”嘀咕中,淩雲將一個屏幕推到恐怖主義嫌犯的眼前,詳細解釋道:“你看清楚,這幾天曲線可以判斷出你是不是說了真話,你弟弟被人殺了是真話,你想為他報仇也是真話,但你那些關於奴隸販子的話,全是假的。”
頭目快速眨了眨眼,他終於意識到擁有高科技的國防軍不是那麼好騙,說出真相隻能是死路一條,頑抗到底說不定還能有條活路,這些國防軍總不會嚴刑拷打自己吧?想到這裏,頭目很硬氣地緊閉嘴唇,以大無畏的目光盯向天空。
看到嫌犯愚蠢地采取了不合作態度,淩雲略帶遺憾地搖搖頭,舉起自動步槍對準了地上的傷者,他緩緩地將手指伸入護圈中,一點點地向下擠壓扳機。看到這令人窒息的一幕,頭目頓時推翻了抗拒審問的想法,他急切地想向國防軍表示自己願意合作的誠意,但卻由於慌張過度,無法清晰地表達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金屬扳機的尖端依舊在一毫米一毫米地向後移去。
頭目的呼吸再一次發生紊亂,他似乎看到了在一係列的機械傳動下,堅硬的擊針正在不停地靠向擊發位置,隨時都有可能衝向底火,製造出一次代表著死亡的爆炸。就在頭目已經開始翻白眼的時候,那個準備槍殺他的國防軍突然放開了扳機,他將槍口指地,不懷好意道:“準尉,剛才你給他放置胸管的時候,這個嫌犯竟然還用惡毒的眼光看著你,我覺得應該由你來執行槍決。”
受到這句話的刺激,頭目剛剛落下的心髒又一次提升到了頭頂上,他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尿意。但為了一個英雄的死法,頭目強行忍住了那股不斷衝擊著括約肌的水流,他要表現出英勇無畏的精神。不料,那名準尉並沒有開槍射殺他,隻見這個救過他一命的國防軍摸了摸蒙著迷彩布的頭盔,為難道:“上校,這個人跟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地,我實在下不了手啊。”
要是這句話出自頭目的手下之口,他肯定要一耳光掄過去,或者一腳將不爭氣的懦夫踹到地上。然而,這句出自國防軍之口的話卻讓頭目感到異常親切,要不是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他真想起身送給這名準尉十個眉清目秀的女奴隸。
隻可惜,頭目的劫難仍然沒有過去。那名可怕的上校又和另一名國防軍商量道:“中尉,平時你最嫉惡如仇,這個嫌犯一看就做了很多壞事,他就交給你了,送他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