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走去。隻可惜,他這副視死如歸的英勇姿態沒能被共同陣線的攝影記者抓拍下來,那些極其專業的造
假媒體也就沒法用大篇幅報道來歌頌助手那感人的大無畏英雄氣魄。
邁著堅定的步伐,助手穿過厚實的金屬門與狹長的走廊,很快來到一個房間的門口。這個掛著一號審訊
室牌子的特殊建築物並沒有關門,隱約有議論聲和燒焦的氣味從裏麵傳來。帶著疑慮,助手歪頭向房間
內望去,他赫然發現一個犯人被了上衣綁在一根立柱上,犯人的前方有一個處於燃燒狀態的火盆,正在
向外散發著烤人的熱量。
兩名身穿迷彩作戰服的少尉正在爭執著什麼,其中較矮的那個少尉手持一根筆直的金屬條,銀白色金屬
長杆的盡頭,是一個三角形的金屬塊。大概是剛從火盆中取出,金屬塊正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紅色
光芒,莫非這是要嚴刑拷打?看著眼前可怕的一幕,助手胸中的竹子頓時開花枯萎,他的身上突然感到
強烈的寒意。不會,不會的,國家是講法治的,國防軍不能這樣亂來……
助手的自我安慰很快就被房間內的恐怖聲音所終結,隻聽那名矮少尉情緒激動道:“相信我,這個顏色
肯定是攝氏五百度,臨來前我剛看過440C鋼材的顏色溫度對照表,錯不了。”
個頭較高的少尉顯然不讚同矮少尉的意見,他堅持道:“我明明記得,這個顏色是攝氏是攝氏六百度,
六百跟五百之間可是差了整整一百度,這樣大的差異會使統計結果變得極不可靠,在放到犯人的肚皮上
之前,我們必須先確定好這塊鋼的溫度。”
矮個少尉無奈地歎口氣,認輸道:“真拿你沒辦法了,再這樣爭論下去,這塊鋼就要變成攝氏零度了。
這樣吧,你在這裏看著犯人,我去拿對照表和測溫計。”放棄與同事的議論,矮少尉抱怨道:“早知道
這樣,我就把對照表和測溫計提前帶過來了,現在白白浪費這麼長時間,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矮少尉一邊抱怨一邊走出審訊室,他對孫向武敬禮後急匆匆地向外跑去,帶起的陣風使已經冷汗直流的
助手更加膽寒。
像是並不知情,孫向武站在審訊室的門口處好奇地問:“少尉,拷打這種不可靠的審訊方法不是早就被
淘汰了嗎?你們怎麼還用這種笨辦法?”
聽到上級軍官的疑問,高個少尉先敬了一個軍禮,隨後解釋道:“中尉,其實我們不是在拷問犯人,而
是在研究一種古老的審訊方法。我們打算用不同溫度的鋼塊烙犯人的皮膚,再根據犯人的反應記錄下各
溫度下的差異,以得出能夠導致最強痛感的鋼溫。”
少尉的解釋令助手的腹部皮膚隱隱作痛,似乎正有一塊燒紅的烙鐵壓在上麵一般。助手的精神磨難還未
完,孫向武陰陽怪氣的聲音使他更加驚恐:“哦,原來是用科學的手段研究古代刑罰,這個主意好。不
過,這個犯人是怎麼回事?即使是恐怖分子,招供後也不會遭受虐待啊?”
少尉輕描淡寫地回答道:“我們壓根就沒給柱子上那個蠢貨招供的機會,他是剛抓住的恐怖分子,進了
情報局還嘴硬,拒絕主動坦白罪行。謝局長看他是個小角色,不想浪費人手審訊他,就直接把他送給我
們了。現在,他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啦,為了防止這個恐怖分子突然招供影響我們的實驗,我幹脆把他
的嘴給封了,省得掃人興致。”
少尉的介紹過後,助手才注意到實驗對象的嘴被一條黑布勒住,看他努力掙紮的動作,顯然是想說什麼
卻又說不出口。犯人扭曲的臉上滿是恐懼與後悔,看著這種攝人心魄的表情,助手恍惚覺得,自己現在
正被綁在柱子上,很快就會有一塊燒紅的鋼鐵戳到他的腹部……
高個少尉後續的問題令助手的幻覺呈真實化傾向:“中尉,這個人是不是也是恐怖分子?如果是的話,
不如把他送給我們吧,一個實驗樣本總歸是太少,多實驗幾個樣本,得出的結果才能更準確。”
助手幾乎要暈厥過去,這是個比魔鬼還要恐怖的少尉,活生生的人,在他眼裏竟然與實驗用的鋼材沒有
任何區別……
孫向武的冷酷回答使助手的小腿開始抽筋:“這個嘛,他確實是恐怖分子,不過我不能擅自做主,總得
先請示一下謝局長。你大可以放心,你看他那英勇無畏的表現,肯定不會選擇主動坦白。再說,他不過
是小角色一個,謝局長不會在這種恐怖組織的底層人員身上浪費人力,一定會將他送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