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飛舞的夏朵(2 / 3)

藍小燃在她的回憶裏沒能找到夏朵的影子,找到的隻有透著甜蜜與浪漫的快樂時光。她實在想不出來夏朵到底和吳歡有著怎樣的關係,夏朵的死和吳歡到底有沒有關係。她撥打吳歡的手機,卻是關著機。

當他們找到我時,我正和鄭飛在足球場上瘋狂踢球,偌大的球場隻有我們倆,其他人都忙著做懷念夏朵的活動,或躲在角落暗自傷心。我倆用盡全身力氣一次次把球踢出去,又一次次奮力著把它追趕回來,要是世上的事都跟足球一樣就好了,踢出去還能追得回來。

“吳歡,法學院經濟法專業,對吧?”一個年輕的實習警察問道。

“對。”我看了眼他和他旁邊的年長的警官。

“你認識夏朵嗎?”

“認識,我們是好朋友。”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心口被某種東西深深刺痛。

“好朋友死了,你還有心情踢足球?”實習警察的語氣很尖刻。

“那是我的事,跟這有什麼關係嗎?”我不想說我是怕靜下來太難受,才去球場發泄。

“你是學法律的,應該懂得配合我們工作。”他顯然對我的回答很不高興。

我沒有接他的話,此時我不想說任何話,特別是不想提及夏朵,一想到她,胸口就壓抑著喘不過氣來。

“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我是指單獨你們兩人。”年長警官終於開了口。

“記不清了,兩三個月前吧。”

“你們都幹了什麼,說了什麼嗎?”他繼續追問。

“她問我最近好不好,我說挺好;我問她怎麼樣,她說不好。”我回憶著上次在圖書館門口遇見夏朵,我們聊了很久,說了好多話。

“你沒問她為什麼不好嗎?”

“好像問了,也好像沒問,忘了。”我清楚的記得我那天問她的時候,她說你說呢?然後就看著我不說話。

“吳歡,我再跟你說一遍,你是學法律的,要懂得嚴肅對待問題。”實習警察又忍不住開口了。

“我很嚴肅,但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我嚴肅地衝他說。

“我看這樣吧,你回去好好想想,寫份你和夏朵認識交往的材料,以便幫助我們早點查明原因,她也是你的朋友,你也不希望她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走了吧。”年長警官的話一下子觸到了我的最痛處,這兩天我一直強迫自己不要想這件事,那樣我就會假裝以為夏朵還在,隻是她忙著上課,我們不常見麵而已。而他的話堅定地告訴我,夏朵走了,永遠地走了,我將永遠也看不見她的動人笑臉了。

“好吧。”我低聲說道,忽然間我發現我的嗓子啞了,就在這一瞬間。我將在失去女主角的情況下,獨自重演我們的故事,這幕獨角戲,除了深深的孤獨,無助,更難耐的是無盡的痛苦與思念。

“那你先回去吧,寫詳細點,涉及隱私的部分我們會給你保密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感覺身體搖晃了一下。

我沒有和鄭飛,伊文去借酒消愁,寄托哀思。由於我和夏朵的關係,他們和夏朵也很熟悉,對於其他男生來講,是失去了一個夢中情人,而對他們來講,是失去了一個親密的朋友。而對於我,我失去的是什麼呢?

他們怕我一個人待著會想不開,我啞著嗓子說,我得寫材料,一個人寫正好,安靜。他們這才猶猶豫豫地離開。

本來我以為我淡忘了夏朵,可當我提起筆,往日的片段蜂擁著擠了出來,彷佛以前都藏匿於大腦的某個角落,一經呼喚便紛湧而出,雜亂無章地交織在一起,我用力地抱著頭,極力讓自己清醒一點,理智一點,然後給它們按時間排順序,由近及遠,從後向前,直到遠得不能再遠的時候,我才停下來。

剛踏入“K大”這所久負盛名,享譽中外的名牌大學時,我有種勝利的喜悅,多年的努力學習終於有了回報,回想起高三時候,每晚淩晨才睡,做一遝又一遝的數學卷;每天天還沒亮,就在鬧鈴一遍遍地催促下掙紮著起床,背一頁又一頁的政史題。此時才感覺當初的苦累都是值得的,在成功的興奮麵前它們顯得那麼微不足道。我第一次體驗到自己創造幸福的感覺。

鄭飛是我到“K大”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我拖著箱子走進307宿舍的時候,他正坐在床上看足球報,我連忙問道。

“A米和國米誰贏了?”由於我昨晚在火車上度過,錯過了看這場比賽。

“唉,還是老樣子。”他歎了口氣,看來跟我有同樣的心情。

“A米算是被國米欺負死了。”我扔下箱子坐在他身邊。

“也保不齊哪天來個奇跡。”他自我安慰地笑著。

“但願吧。”我接過他遞過來的報紙說,“忘了介紹了,我叫吳歡。”

“鄭飛。”他抓住我伸過去的手,這一握造就了我們日後患難與共的友情歲月。

我倆石頭剪子布決定誰睡上鋪之後,我把行李扔了上去,從此我成了睡在他上鋪的兄弟。

我整理報到時給的一些單子,其中有一張是學校各社團招收成員的宣傳單。我問鄭飛:

“你打算報哪個社團?”

“足球,我得爭取當校足球隊隊長,帶領大家幹敗所有高校球隊。”鄭飛壯誌雄心地說。

“你報足球了,那我報別的。”

“為什麼啊?咱倆一塊多好。”鄭飛疑惑地問。

“一山不容二虎,我到別的社團去發展,將來咱都成為各自社團的骨幹,以後多有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