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你忘了當時沒人承認誰是孩子他爹,你想挺身而出,給自己扣屎盆子來著。”我想起鄭飛以前總誇那女生漂亮,真是可惜了。
“我那叫見義勇為,舍己救人。你們要不拉著我,我真就認去,沒準她一感動,就跟我好了。”他埋怨著我。
“當時我可沒拉你,我還鼓勵你,直接就當爹了。”
“行,你擠對我。可惜呀,我這後爹沒當成,你就要當親爹了。”
“別提這事,正犯愁呢!”我歎了口氣。
“燃燃還沒想通呢?她不是那麼任性的人啊,這回怎麼了,忽然間不知輕重了。”
鄭飛說得對,藍小燃是個聰明的女孩,顧全大局,孰輕孰重的道理她比我都懂,有時我衝動,他都能馬上製止住我,擺事實講道理。難道是母愛一爆發,人就變得簡單遲鈍了?我希望她真的隻是耍耍小脾氣,小任性,很快就會過去,她不會拿自己的前途名譽開玩笑的。
“估計她提前更年了。”我笑著安慰自己。
“女人不能寵,不是我說你,藍小燃都讓你寵壞了,該說得說,該罵得罵,不然還不反了天?”
“別說我,看你將來對媳婦什麼樣吧,沒準不如我呢!”
“欺負我沒媳婦是不是?沒我你和藍小燃還好不上呢!”
“喂!說好這事保密的。”我急哧白咧地嚷道。
“嘿嘿,這裏不就咱倆嗎,也沒外人,放心吧,將來我死了,就把這秘密帶墳墓裏去。”鄭飛信誓旦旦地表態。
這是一個關於我,鄭飛,藍小燃三人的秘密,我不敢想像藍小燃知道後的憤怒與絕望也許因此棄我而去,讓我成為孤家寡人,又苦不堪言的捶胸頓足,後悔萬分。幸好,這是我和鄭飛之間的絕密,也許他會和夏朵的離去一樣,成為永遠解不開的謎。
我坐在階梯教室看晚報,藍小燃在我旁邊趴在桌子上邊看書邊吃著薯片。她是少有的幹吃不胖的類型,有時候肉吃的比我還多,但身材一直不變,讓她很是得意,據說這樣的女孩生完孩子後,可能會導致身材大變樣,前兩天,我曾經這麼嚇唬過她,她歎了口氣說:唉!變就變吧,一切為了孩子,誰讓我是他媽呢!氣得我半天沒說出話來。
“喂!一張報紙你都看倆小時了,你背報紙呢!”她打斷了我的思路。
說實話,這倆小時,我連一版都沒看完,全想著怎麼讓她高興高興,順順利利地去醫院,至於報紙上寫的什麼,一概隻過眼沒進腦子。
“行了,別看了。”她搶過我的報紙,順手把她的書遞給了我,“咱倆換著看看,背單詞背的腦袋都疼了。”說完她嘩啦嘩啦地開始找娛樂版。
我漫不經心地翻開書,愣了一下,“韓語單詞,我背它幹嗎?”我生氣道。
“嘻嘻,我今天就帶這一本書,你湊合著看吧,再說學學韓語也好,以後和我交流起來方便點。”
“咱倆交流得用母語,知道嗎?還得用標準普通話,你們外語係的就是容易忘本,學了幾個洋文,就不知‘俺’是啥意思了。”
“嗬嗬,你就別貧了,下麵你是不是該說你四級考不過是因為你把精力放在鑽研漢語上了?”
又被她猜中了,被人了解其實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令你在她麵前不敢直來直去的說話,否則很容易被她發現你內心裏的想法,對於隱瞞秘密和計劃做事是極其不利的。有人大言不慚地把洞察一個人的心理,叫作心理學,狗屁,還不是因為了解了一個人,或者掌握他的思維方式,如果這也算心理學的話,那麼每個女人都是一個卓越的心理學家,隻不過是針對她的男人而言。
既然她知道了我即將要說的話,我就沒必要說了,隻好假模假式地翻看著韓語單詞,由於經常陪她看韓國綜藝節目《情書》,簡單的韓語還是會那麼幾句的,因為那節目說我愛你的頻率太高了,想不會都難。幾乎所有看《情書》的男生都很喜歡性感女歌手蔡妍,為此藍小燃還說我一看見蔡妍出場,眼睛就放出狼一樣的綠光。後來,我開始喜歡跳複古dance,清純可愛的裴澀琪,想這回你沒得說了吧,我完全是從跳舞的角度來欣賞的。她卻嘟嘟囔囔地說:男人就是花心動物,這才幾天,又喜歡另一個了,變心太快!我當時差點一頭撞死在電腦屏幕上。後來我們宿舍一提我對女生的態度就是“賊他媽的花心”“變心賊他媽的快”氣的我想反擊的同時,又拿罪魁禍首沒有辦法。
“呀!歡歡,你沒看到這新聞嗎?”藍小燃叫了一聲,嚇了我一跳。
“看到了,謝霆鋒和張柏芝結婚了。”我一猜她看到這消息準驚訝,整個一個娛樂八卦。
“不是,那事我早就知道了,我是說這個。”說著她指著一個標題給我看。上麵大字赫然寫道到:《大學生結婚將解禁,部分大學已開試點》,看完此標題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我靠,大學生也有人權了?
“你說這部分大學有沒有咱們學校?”藍小燃問。
“應該有,什麼敗家政策咱學校不第一個跳出來響應,要不怎麼號稱學術第一。我看禍害學生第一還差不多。”我發起了牢騷,仔細地看了眼內容,果然找到了我們的學校名字。
“今年你22,我21,正好都夠法定年齡了。”藍小燃自己念叨著,“歡歡,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算,隻要是說過的都算。”我點了點頭,重承諾講信用是做人之本。
“那你說過會娶我的,現在,咱倆……”說著她指了指報紙的標題。
“啊?”我頓時腦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