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卻如鷹般銳利(1 / 1)

唐淺畫微仰著頭,把眼淚使勁逼了回去,眸光一寸一寸的掠過房內的擺設,連最平常的桌椅此刻都感覺那麼溫馨,她輕歎了口氣,合衣躺在塌上,這房間——怕是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住了。

日子平淡的劃過去兩日,莫離沒有再出現,唐淺畫整日關在房間裏看書,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互不相識的時候,隻是每次到用膳的時候,唐淺畫總是食不知味的吃得很少,看著桌上那足足有七八盤的美味佳肴,她總是心神酸蕩,莫離以為這樣做,就能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就算把龍肝鳳膽拿來,也難以舒緩得了她的心結。

身子斜倚在門前,唐淺畫靜靜的看著那棵茂盛繁密的桂花樹開滿了枝頭,濃鬱的桂花香氣彌漫了整個院子,濃烈的甜卻讓她心尖發苦。

偶爾有一場秋風,吹拂起數不清的金黃色的桂花,像在空中下了一場稀薄的花雨,揚揚灑灑,飄飄悠悠的落在樹底的池內,池麵花朵忽分忽合,隨水流走,讓人徒然升起一股無力感,感覺自己是那麼無能,什麼都不能握在股掌之中,唐淺畫眸子一黯,自己這算不算是見物傷感?

她看著池麵落得越來越多的桂花,突然脫口道:“落花不語空辭樹,流水無情自入池。”隨後自己也愣了愣,她何時有這般蒼涼孤寂的心境了,這還是那個調皮活潑的她嗎?

“啪啪”身後傳來兩聲厚亮的掌聲,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笑了兩聲,“哈哈,不錯,此詩倒是極應景,隻是過於悲涼了!”

唐淺畫麵色不變的瞥了他一眼,“怎麼?鴻謹皇朝的民風就這麼開放嗎?一個陌生男子可以隨意進出一個女子的閨房?”

文清愣了愣,突然唇角一勾,這主上看上的女子就是不一樣,這個時候了依然可以處變不驚,她不是應該趕緊把他趕出去,以免壞了自己的名聲嗎?

他突然收起了那副笑臉,禮貌的一抱拳,微微垂了頭,“姑娘不必擔心,在下前來不過是請姑娘幫一個小忙。”

唐淺畫頭也不回,“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要幫你的忙?”

文清一噎,微蹙了蹙眉,這是一個十五歲的女子會說出來的話嗎?句句淡漠犀利,並不輕信於人,他精亮的眸子微側,怪不得主上會對她情根深種,這樣一個個性獨特又不拘小節的女子,確實容易讓人心動,看來主上舍不得讓她去監視六王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饒是他一向口齒伶俐,在她麵前,都有一種不會說話的感覺,這女子身上有股隱藏著的魄力,絕不是尋常女子能比擬的。

“姑娘不幫在下的忙並無大礙,但如果是莫離的話,姑娘也這般清冷嗎?”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一雙眸子看似溫和,卻如鷹般銳利。

唐淺畫身子微微一僵,掩飾性的理了理揚起的發絲,“如果你是他找來當說客的,那就不用再白費心思了,我從來都不會那麼自甘墮落的當一個男子的犧牲品。”她語言間有淡淡的不屑。